柳依依和谢同尘没说话,白黎也没在意,笑完便转而和谢同尘说起其他事情来。
他没刻意避开柳依依,但说实话柳依依也对这个所谓的睡美人组织没有多少了解,所以听得也是半懂不懂的。
但根据白黎所说“那个东西”要陷入沉眠一段时间,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相对于的,这段时间的有些事物就要麻烦一下谢同尘了。
柳依依听了默默地想,“那个东西?白苏身上的那个吗?......那白苏本人呢?也会跟着睡觉吗?”
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谢同尘正望着自己,她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把这句话问出了声。
“当然会。”白黎说,“如果白苏知道你这么关注她,应该会很高兴。就是不知道她看到你现在这样,是会更失落,还是更高兴呢?”
柳依依的鱼妖转换的痕迹已经差不多完全消散了,身上的痕迹和鳞片、那种干枯和渴水感都没有了,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大概只有喝水比普通人频繁一点而已。
柳依依也想到这一点,微笑道:“那等她醒来,帮我转告我的问候吧。”
“当然......不。”白黎有些恶劣地道:“我才不想让白苏因为一个“外人”的事情而高兴呢。”
他还刻意加重了“外人”二字,仿佛强调现在柳依依的身份和白苏不一样了似的。
“......”柳依依无语,感觉自己终于懂了谢同尘为什么要说如果认识他们真的很不幸,因为这个人真的是那种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和恶劣感并行的人。
还有点幼稚。
但不管如何,他们还是为自己弄来了那张牌,使她免于一次凶险万分的梦境,即使并没有全程接触,柳依依也能想象得到这样一张无主的牌到底有多抢手,大部分都普通入梦者甚至都是无法知道这个信息的。
“算了,”柳依依说,“还是谢谢你们。等我们下一个梦境结束,白苏也醒来了,我再来登门感谢一次。”
白黎无所谓地摆摆手。
......
因为之前的那个戒指碎掉了一个,谢同尘在下次入梦前又重新从书房里翻出了一件道具。
那是保存在一个黝黑漆木盒子里的一对小小尖尖的子弹,尾部还留有潮湿的泥土的痕迹,底部是实平的,看起来似乎还没被击发过,但既然的道具,也就不能指望它发挥子弹的作用了。
谢同尘在柜子深处摸索片刻,找到了配套的吊链,将其中的一颗子弹跟着上次梦境中剩下的那个男款戒指穿在一起。
“你最近在招待客人吗?”柳依依问他。
“嗯......”谢同尘沉默了一会儿,才颇有点不情不愿地说:“是法院的人。”
柳依依的心立刻吊了起来:“怎么了?是之前那个案子......”
“不是,”谢同尘说:“是返聘邀请。”
柳依依先是惊讶,紧接着又难免为他欣喜起来,如果谢同尘能完全离开梦境怪谈的话,这对他而言是个绝无仅有的大好的返回现实社会的机会。
但谢同尘看起来还有顾虑。
他不再言语,只是专心地俯身将那条项链为她带上。
他的手很稳,但冰凉的子弹触碰到皮肤上时还是难免摇晃。
在书桌抽屉里面的一角,放着那一沓返聘的材料和申请,看起来它的主人并非没有考虑过这件事,纸页的边缘毛糙地被翻得起皱,柳依依的注意力却不在纸面那些对于她这种外行人来说难懂的文字上。
在纸页上,放着一只很漂亮的金丝半框眼镜。她从来没见过他戴眼镜,那么不用想,一定是谢同尘开庭时用的。
柳依依忍不住伸手,拿起那只眼镜。
“依依,你觉得我......”谢同尘的声音听起来凝满了迟疑,“我会是一个好......一个合格的法官吗?”
“谢先生,你开庭的时候,会戴这只金边眼镜吗?”
谢同尘一愣。
柳依依身体后仰,将那只眼镜给他戴上,一股斯文至极的精英感扑面而来,带着眼镜的谢先生是一种别样的冷酷,仿佛雕琢完美的机器,特别是当谢同尘听见这句话后微微挑眉的模样。
“嗯,是个好法官,我很认可。”柳依依本来很想故作深沉,但她发现这实在是太难了。
她忍不住舔了舔唇:“可以......审判一下...我,吗?没上过庭,但我先未雨绸缪一下。”
在短暂的怔愣后,谢同尘握住座椅的扶手,慢慢俯身,温热的唇贴着她的耳边,声音嘶哑得让人腿./.软。“你确定吗?我是出了名的不留情面的法官。”
柳依依这下真的有些软了,还忍不住有点发抖:“我、我做一下心理准备......”
谢同尘当然是很有耐心的。
先是唇齿相接,他亲吻得很慢,逐渐到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