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退让,直接从钱袋子捞出一锭银子塞给伙计,“我出三倍的价钱!”
“你,你!”那女子指着时玉离怒不可遏。
时玉离毫不在意,只对着还在发愣的伙计道:“还不去给我装好!”
这时那位女子才好像发现自己得不到梅花糕了一样,温声软语地走过来和时玉离商量,“姑娘,你把这最后一份让给我吧,我给你五倍的银子。”
虽是商量的态度,但这位姑娘明显语气里还有点儿看不起人的意思。
时玉离没理她。
不一会儿,那伙计便拿好东西出来了,刚要递给时玉离,却不料被那位女子一把抢了过去,还抽出一张银票扔给伙计就要离开。
时玉离眼看着自己的东西被抢走,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今日犯了什么太岁,遇上个这么不讲理的,抬手在门口拦住了那位姑娘,“这位姑娘,你过分了吧!”
“本姑娘钱已经付过了,这份梅花糕自然是我的了。”说着还拎起梅花糕向时玉离炫耀。
看她如此挑衅,时玉离倒是不气了,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抬手掀开了眼前女子的幕篱,但只掀开了一半,时玉离马上松了手,反而拉住了那女子的胳膊,“跟我走!”
看着周围不知何时涌上来一群看热闹的人,时玉离心有余悸,空着的一只手下意识拍拍胸口:还好没被发现。
被时玉离扯着的女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拼命挣扎想要摆脱时玉离。
时玉离也被她这番挣扎耗尽了力气,又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只想速战速决,将整个钱袋子都丢给一旁的伙计,“帮我雇个轿子来。”
然后又像周围人解释,“我这妹妹脑子有些问题,就是不肯跟我回家,大家散了吧。”
“你才脑子有问题!大家别听她的,她肯定要把我卖了!”
时玉离尴尬笑笑,表示“你们看吧,就是脑子有问题。”
又转身装作心疼爱护的样子安慰女子,“妹妹别怕,姐姐带你回家。”
不一会儿,轿子就来了,时玉离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把这个还在挣扎的人三下五除二地塞了进去,自己也累得不行,胳膊酸痛,一低头就发现自己手掌一片通红,手背上还被挠出了几道血痕,忍住想冲进轿子打人的冲动气呼呼地往陈府去。
还好时玉离会些三脚猫功夫,不然还真制不住这刁蛮大小姐。
一路上,轿里的人吵闹不停,时玉离忍无可忍,找了块帕子将人嘴巴堵住了。
时玉离的脾气其实一点儿也不好,除了傅时羽可以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惹她生气外,其他人时玉离是都忍不了的。
时玉离一路指挥着轿夫将人抬进了陈府后院。从她们进门开始,陈府的下人就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但也不敢得罪府里的贵客,只一溜烟跑去通知夫人和管家了,还有傅时羽。
陈老爷并不在家。
傅时羽是第一个到的,时玉离刚让人把轿子放下,抬头就看到了他,“傅大哥,你给他们一点儿赏钱吧。”
傅时羽掏出一点儿碎银子递过去,那些轿夫眉开眼笑地接过后就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时玉离看着不远处疾步匆匆赶过来的陈夫人和管家,后面还缀着一群的丫鬟仆从,便没有回答傅时羽的问话。
“时姑娘,这是怎么了?轿子里是?”管家一边问时玉离,一边听到轿子里的动静不住地往里瞧。
时玉离却没回答,只对着陈夫人说:“陈夫人,这件事情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陈夫人犹豫了一下,看向傅时羽,看到傅时羽点头后,便让所有人都下去了,并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管家临走的时候看了他们好几眼,时玉离明白他这是要去给陈澹报信了。
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不对,还有轿子里的人。时玉离没说话,只示意陈夫人掀开轿帘。
陈夫人狐疑地看了一眼时玉离,慢慢走过去掀开了轿帘,刚一掀开,手就跟着颤抖,忍着颤抖与突如其来的惊喜,缓慢而温柔地拂开幕篱白纱遮挡的面容,“素素,是你吗?”
母亲只爱女,单看身形,便已确定无疑。最后的这句疑问,是不知多少日夜不能安眠,此刻终于失而复得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