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巨型的山底巨窟。
山窟内光线昏暗,瞧不出具体有什么东西,但若是抬起头,可以看到在离地很远的地方,一条狭长的裂缝蜿蜒在头顶,一些微薄的月光正透过这条裂缝洒进来。
四周寂静无声。
应弥就在是这样的环境中清醒过来的。
他的胸口很痛,特别痛,但他下意识地摸了一把,却发现自己的胸口被缠上了一圈布条,伤口已经被包扎好。
竟然没死,还被救了,应弥感概自己的命真大。
他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头顶那蜿蜒的“一线天”。
他转动脑袋左右看了看,可能是刚醒过来还没适应这里的环境,他的眼中山窟内依旧一片暗沉,什么都看不清。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这种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脱离掌控的感觉让应弥很不安。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现在都发生了什么,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随后他捂住胸口,忍住浑身的疼痛想要强撑着坐起来。
只是他好不容易双手撑着坐了起来,胸口突然一阵钻心地疼痛传来,他身子一软便又倒了下去。
就是这一倒,他感觉自己的后背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自后背而来的触感,不像石头,没有那么坚硬,也不像花草,没那么轻柔。更像是有个人在背后托住了他。
应弥僵硬的转头,生怕自己身后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然后,这一转头,他就看见了一个单手撑膝,盘坐在地的人影,而这人的另一只手还撑在他的背上。
因为光线太过昏暗,他只看得清这个人影有些纤细但又不是过分苗条,然后,便是满头垂落的青丝。
竟然是个女的!应弥心中惊骇,面上也不自觉带出了表情。
应该猜测应该就是这个女子救了自己,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猛一下子坐了起来,挪动屁股,离远了一点,然后才问道,“这位姑娘,是你救了我吗?”
那个单手撑膝的女子在这时收回手,转过了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对应弥说:
“不说声谢谢?”
应弥这才看清眼前这个女子。
她身上是一副陈旧染血的战甲,她的眼睛细长,鼻子高挺,一对剑眉高挑似要入云端,虽然不是传统的美人长相,但十分英气,颇具异域风情。
应弥的脑袋有一瞬间空白,他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她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摔傻了?”女子的表情有了变化,挑眉问道。
应弥赶紧摇摇头,甩掉杂念,然后有些不自在地又问了一次:“是你救了我吗?”
“不然呢。”女子说道,又将头转了回去。
这时,应弥注意到,眼前这女子手中还握着一个金刚杵。
这个金刚杵分明就是插进他胸膛的那个金刚杵,而这个女子正就着稀薄的月光仔细地观察它。
“这个金刚杵有什么问题吗?”应弥看她观察得那么仔细,有些紧张地问道。
“问题大了。”女子却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应弥一句,继续近距离观察她手中的那支金刚杵。
应弥又不傻,知道她这是不打算告诉自己了,并不想自讨没趣,但之前发生那么多事,自己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不问一下他不甘心。
于是他忍了一会儿,又问道:“大在哪里?”
女子再次转过头看向应弥,这次她并没有直接回答应弥,而是放下了手中的金刚杵,转而从地上又拿起一件东西。
那是一张被打开的青色符纸,上面有些灰土,但却没有明显的破损。
她问应弥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不是施老儿给自己那张“一叶障目”符吗?应弥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胸口,却只摸到了包裹伤口的布条,他猜测应该是这女子帮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掉出来的。
应弥老实的回道:“我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一个认识的老头给我的,他说只要有这张神符,就没人能找到我。”
女子点了点头,又问道:“给你这张符的老头是不是姓师?”
应弥有些诧异地点了点头,他一方面惊讶于她竟然知道施老儿,一方面更加肯定这张符纸有问题!
随后他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地回问:“你也认识他?他是我们那里的一个说书先生,我从小就认识他了。”
女子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应弥一眼,久久才道:“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人有本事画出这样的符。”
“是谁?”
“他叫师无为。”
应弥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师无为是谁?施老儿也不叫这个名字啊。
直到他努力回想,终于记起了师无为是谁。
虽然已经六百年没有现世,但魔族军师的名字他还是听过的,算无遗策师无为!
原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