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断石迎面砸下。
“回去的路已经被埋了!”小狐狸呜咽一声。“君君,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本座还没化成人形,啊啊啊啊啊啊啊——本座洞里还有辛辛苦苦攒的十几包葡萄干……”
小狐狸突然安静下来。
只君微与伸手凝决,一道冰蓝色的灵力玄光闪现,却瞬间变得越来越淡,从大海深邃的幽蓝变成比中午的天空还淡的蓝白色,最后随风飘散。
小狐狸:“……”
“抱歉啊……”君微与摸了摸鼻子,“诸位,那就只好……来生再见?”
“……”
“师尊,失礼了。”
徒然少年青涩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熟悉的禅香萦绕周身,君微与摸到熟悉的布料,下意识捞住小狐狸,脚下一空,腰部和膝弯处被一双有力的手托起。
小狐狸面目扭曲:“君君你怎么这么喜欢摸人家的胸肌。”
“……”
“……”
帝凌昀换单手抱起君微与,一手召剑,“噬魂!”
魔剑噬魂,通身缀满异域纹路,黑气缠绕,冷光环绕,摇曳挥动,如见阎罗。
君微与疑惑间,头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石洞瞬间如瓷器般碎成无数大大小小的石块。整座山体发出隆隆的声音,仿佛一条沉睡的巨龙即将苏醒。
君微与环住帝凌昀的脖颈,感觉到少年身体瞬间的僵硬。
山间清爽的空气扑面而来。
是夜,山脚下起了细雨。
小狐狸从君微与的怀里探出头,看向身后。
文亭山一分为二,活生生劈成了两半,来时的山路全被这场余震搅碎。
“这山中灵脉的灵力我只借了一成,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帝凌昀去寻落脚点,君微与站在草地上仍心有余悸,此次浩劫不知屠戮了多少生灵,思及此,默念往生咒。
“虽然是从掌门师伯那学的半吊子佛经,且将就着用吧,往生无虞,百无禁忌。”
她面无血色,左手掌心隐隐作痛,方才在洞里还不明显,现在静下来竟如同被千万蚂蚁啃食,
【是魔作祟。】
“阿昀虽是魔,天枢你也……不必如此挖苦。”君微与叹了口气。
【此魔非彼魔。】
“何意?”
天枢没了回应,估计又涉及到了天机。
君微与不再理它,抱着小狐狸陷入沉思。
“阿昀是魔,也是师尊留下的独子,四岁前一直被师尊护在身边,宗门与上任魔君大战那一年师尊仙逝,门派损失惨重,阿昀也失去了踪迹,如今看来……有很大的可能被三千楼的人掳去,我在孩提时与阿昀相识,过了百年,早已物是人非。听掌门师伯说,师尊年轻时是凡间王朝的公主,后因缘同皇兄来到天山派修行,应当与魔毫无联系才是,为何阿昀会是天生的魔者?不对,数百年间,不算上阿昀,世间还有一只大魔,也就是曾攻上天山派的前任三千楼魔君帝无厌,帝无厌……帝凌昀……这……”
【姓氏是一样的,还有何疑虑可问明北麟。】
“天枢!你怎么又乱入我的灵海!”
【吾与你结契,可共享灵海,普天之下,或许只有天山派掌门明北麟与你师尊的兄长夜生寒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君微与讪讪道:“师伯很忙的,这种小事,还是我亲自查一下吧……”
【你不会不打算告诉同门帝宨的身份吧。】
“……当然不会……阿昀是我的徒弟嘛……好天枢,你先不要告诉掌门师伯,坦白的时机我心中有数。”
【微与你要考虑清楚,帝宨是魔,还是原始之魔,天生的魔者。很凶的,他万一恢复记忆……后果很严重哦……】
“那会咬我吗?”
【那倒也不……】
“这不就行了,话说三个月前阿昀破了宗门的护宗大阵,又伤了夜师叔和谢师兄,你可知阿昀为何行事如此偏激?”
【原始魔族所为不在天机所能预测之列。】
“……暂且放下此问,其间有人冒充天山派弟子向我传音,彼时我正在闭关。心忧战事,强制破关,与阿昀对了数百招后,胸口的这颗血玉异常炽热,我意识到血玉是与它主人产生了共鸣,那戴着面具的魔者应是帝宨。我想停下手中的雪吟剑,恍惚中似乎受了某种灵力场的影响,将伏魔咒念成了献祭咒,阿昀似乎也很意外,却立刻撞上了雪吟,为了配合中止献祭我只好先在他身上留下杀招,只是不想反噬如此严重,我暂时失去灵力,阿昀落入悬崖。
“这血玉自然不是什么拜师礼,而是他还在天山派时送我的生辰礼,那一年,他才四岁。”
【你不觉得,四岁就送用自己的血染红的玉,有点恐怖吗?】
“这……这是他的血?我一直以为用的是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