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纠正道。
“那孩子很像妈妈。”他若无其事的说道:“我也喜欢女儿来着。”
“所以呢?”她故作不知。
“没什么。”片刻后他有些挫败的低下头。
风吹着树叶扑簌簌响,一片落叶慢悠悠落在了止水乌黑的卷发间。
小岱想抽回手为他摘去落叶,止水却不肯松开她的手。
“对你也好,对鼬也好,我之前似乎在无意识下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了你们身上。”止水拉过她的手,轻轻亲吻她手心:“往后我不会再这样了。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路,这次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他的这番话似乎让小岱愣住了。
“这些话你也和鼬说过吗?”
止水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
“因为你才是我最亲密的人。所以想第一时间告诉你。”
“怎么样都可以吗?”
“嗯。只要是小岱做出的选择。”
“离开木叶也可以吗?”
“嗯。”
她犹豫着要不要问出更恶劣的问题,但似乎有些为时过早。
止水耐心地等待着,对她的迟疑颇为谅解和宽慰。
“倘若我…背叛木叶了呢?”
“我会和你一起离开的。”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也觉得这笑话不合时宜:“没有人比我更擅长躲避木叶的追杀了。”
小岱没有说话,眼神却和缓下来,浅蓝色的眼瞳比什么时候都要柔软沉静。
一只过早出现的蜻蜓在低空轻轻盘旋飞掠。
纹路斑驳的翅,在止水年轻英俊的脸上投下淡的影。
“啊呀。”小岱忍不住出声轻叹着。
止水指尖的查克拉线轻柔缠上它薄而软的翅,渐渐收紧的力道扯得蜻蜓上下无定。
那对翅仍在狭小余地里竭力挥动着。
他突然心生不忍,松开了手中的查克拉线。
蜻蜓越飞越高,落下的那一点影也渐渐缩成小小一点,倏忽不见了踪影。
“你又把它放走了。”
“因为我知道。”
“什么?”
“你不是真的想捉住它。”
小岱忍不住笑了起来,抬起脚,略显无礼的用脚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臂的伤处。
“你这家伙。”
真奇怪,止水想。她总能准确找到他身上的伤口。
“喂,止水。”她凑过来,捉弄般拉下他护额。
“怎么了?”他好脾气的任由她摆弄着。
她起身扑到他怀里,脸贴着他坚实的胸膛。
“又是夏天了。”
“嗯。”
“我最喜欢夏天了。”小岱在他怀里闭紧了眼睛,不知为何开始流泪:“今年夏天不用那样不甘地度过了吧。”
她不肯让他看到她的眼泪,湿热的液体很快浸透他单薄的上衣。
“这次我不会再那样任性了。”她轻声说道,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动夏日午后小憩的蝉。
“任性也没关系。这次我一定会追上你,不会再让你那样离开了。”
“一定吗?”她忍不住在他身前小声哭起来。
“嗯,一定。”
他温柔向她承诺道。
于是她破碎的心从这一刻开始愈合。
多年前他出于种种考量,纵身跃下南贺川时掀起的波澜,在今日终于可以归于平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