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刃,在你十四岁的那年期间,失踪了整整一年,次年回来后却只字不提,性格变得古怪孤僻,也不愿再提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
夏之萸于心不忍,攥起拳头,想要力挽狂澜,以旧情打动谷千刃。
谷千刃眼神闪烁了半秒,不知想着什么,但随后有一股莫名的愤怒在他的眼中蔓延。
虽然这股情绪很隐忍,可熟悉他多年的夏之萸,还是捕捉到这一瞬即逝的愤恨。
「公主,往事已过,没有再提起的必要性。」
夏之萸身边的氛围,恍如大雪纷飞,令人不寒而栗。
「现先帝已死,公主罪名已定,还请与在下一同回宫。」
至于回宫做什么?
后面的意思,恐怕不言而喻。
「好一个罪名已定!」
夏之萸简直就被谷千刃气笑了,不曾想过自己的结局就这么仓促地定下了。
「既然如此,我就把这个罪人名号,当得更彻底些。」
「弑杀禁军统领之罪,怎么样?好听吗?」
登时,夏之萸咧嘴一笑,手里不知何时紧紧握着一块小石头,手指一弹,正中谷千刃的马匹坐骑小腿!
「......咴咴咴!」
骏儿惨叫三声,痛得马头狂甩,马身向后,乱踢一通。
坐在它身上的谷千刃自然也并不好受,然而等他安抚好了骏儿后,发现原本在他眼前的人儿,了无踪迹了。
「给我兵分三路找!」
随着谷千刃面色一沉,一声令下,在他身后的禁军士兵瞬间自觉地分成三批,朝着不同方向去找夏之萸了。
「......」
谷千刃嘴唇轻轻抿在一起,淡淡地瞭望这片环境。
他自幼熟悉这个地方,知道她跑不远。
但万一......
谷千刃瞧着空无一人的湖水岸边,心里蓦然起了一个大胆想法。
「剩下的几人,跟我走。」
谷千刃随便挑了身边的几人,紧接着向着湖边的方向追了过去。
......
湖水不浅,深而冰冷,夏之萸不可能贸然下去,逃过一劫。
如今唯一一条路,就惟有沿着湖边前行,前往未知。
「秦乳娘总说这边危险,不让我们俩独自前去。久而久之,我对这边的地带也就没有探索了。」
夏之萸眉头紧皱,在心底自言自语。
她之所以从一开始就不选择这条路,就是因为未知路途,怕是会危险重重。
现在眼见脚下的沙路越来越窄,荆棘和灌木越来越多,也就证实了她心中所想。
霍地,一阵专属于瀑布飞腾的湍急水声,流入了耳里。
「糟了。」
夏之萸心中登时凉了半截,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
果不其然。
压根儿不需要多久,她就已经来到了水声的源头。
飞瀑一泻千里,凌虚飞下,浩浩荡荡的水声犹似万马奔腾,壮怀激烈。
可是如此壮丽的景观,她却欣赏不来了。
因为瀑布,意味着悬崖峭壁——
她的死路。
恰逢此时......
地面传来一阵震动,夜风中混杂着哒哒哒的马蹄声,就恍如死神吹起的夺命号角。
夏之萸脸无血色,倒也不是被这些正在赶来的禁军所吓的,而是因为倘若她死在了这儿,她的家国,就恐怕真的换了一个姓氏了。
「南云公主。」
轻轻的四个字,带着些许的悲呜,就仿佛拥有这名号的主人,快要在她悲惨的命运中走到尽头了。
「是时候,该与我们回宫了。」
谷千刃神态漠然,几乎是冷酷无情地重复这一句话。
他骑着黑马,身披黑甲,居高临下地盯着在悬崖峭壁边缘的夏之萸,像极了前来收割人头的地狱使者。
夏之萸的马也意识到蔓延在空气之中剑拔弩张的气息,异常焦虑地在原地踏步。
空气中尽是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夏之萸低垂着头,厚重的头盔在她的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窥探不清此刻她的情绪。
她沉默不语,几乎有一个瞬间,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不是死了。
谷千刃也没有急着动手,静静地望着她,似乎在等着什么。
蓦地,夏之萸徐徐抬首。
在微弱的冷白月光之下,众人终于得以窥见这个传说之中南云公主的全貌了。
仙姿玉色,沉鱼落雁,足以倾国倾城,却还是没有下一句话来得要震撼。
「若是我说......我偏不?」
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