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其实和他平日喝的酒味道一样,只是胸口如针刺一般,痛得无法呼吸,可他不能让姜婉看到他如此痛苦。
“婉儿,好好活下去。”
这是赵衡最后对她说的话。
“啊!”
姜婉在赵衡咽气之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太子府。
“太子府的事剩下的就交给王爷处置了,哪些人是太子亲信,你应该最清楚。”祁英对赵暮道。
“祁将军要去哪儿?”赵暮问。
“送她回家。”祁英抱着姜婉往外走。
“她也是太子家眷。”赵暮淡笑看着祁英。
“她不是,太子接旨前已休弃她了。”祁英淡淡的回了句。
“皇兄为了一个女人葬送了自己的皇位,而你也要为了一个女人葬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吗?”
赵暮觉得姜婉当起妖妃祸水这个名声了,他也这么做了。
姜婉被送回姜家之后一直过得浑浑噩噩,清醒的时候心里就想着赵衡,疯癫的时候也想着去找他。
前太子府被抄家,太子亲信被屠杀殆尽,其余未参与政事的眷属男的被充军流放,女的被贬为官妓,还有一些被贬到掖幽庭为奴。
与前太子交好的官员也经历了一场血洗,自此,太子赵衡成了不能被提及的一个罪人。
一切尘埃落定,已是一个月以后,祁英带着她最爱吃的榛子糕来看她。
“他是坏人。”姜婉见到他便躲到了嬷嬷的身后。
“大将军,小姐她...”嬷嬷怕姜婉这样会惹怒祁英,忙想解释。
“无妨,你先下去吧。”祁英知道姜婉现在的状况,根本不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嬷嬷别走。”姜婉见嬷嬷走了,也想跟上去,却被祁英拦了下来。
姜婉见走不掉,便拍开他的手,躲到了石桌下面。
“婉儿,我是祁英,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祁英无奈,只得晃了晃手中的油皮包裹。
“我今天去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快来偿偿。”
祁英看着她如今这副模样,心里一阵痛楚。
姜婉摇头,指了指那油皮包裹,“有毒,不能吃。”
“婉儿是怕有毒吗?没事,我先吃,没有毒再给婉儿吃,好不好?”
祁英蹲在姜婉面前,打开油纸袋拿出一个正要放在口中。
“不能吃。”姜婉拉住他的手,使劲摇头。
“婉儿。”祁英没想到她会冲出来求他,只是她拉着他的手太用力了,他一时挣脱不开,“好了,我不吃了,你先放手,听话。”
“不能吃,不能吃,不能...呃!”
姜婉口中一直再说不能吃,眼里都是惊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祁英不得不将她打晕。
“喊大夫来。”祁英把姜婉抱回了她的闺房。
他自从把姜婉送回来就安排了大夫住在姜家,是以大夫很快就赶了过来。
“快看看她,都吃了这么多药了,怎么还是不见好。”祁英焦急的拉过大夫。
大夫隔着帕子给姜婉把了把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手上还有些发抖。
“怎么回事?”祁英不明白他有什么好怕的。
大夫赶紧跪到祁英明前,“大将军,我,我并未给姜姑娘开什么药,她,她应该也没病。”
“说清楚。”祁英怒吼。
“姜姑娘不配合我把脉,给她开的安神药,总能被她打翻,让人拉着又挣扎得利害,还伤过她自己,今日若不是大将军把她打晕了,我根本靠近不了她。”大夫不停的抖动身体。
“所以,你就不给她治了?”祁英气得想杀了他。
“我,我派人去找过你,可只见到了安王,他说...”那话安王说得,他却是说不得的。
“他说什么?”祁英看着大夫让他接着说。
“他说姜姑娘是祸水,先害了太子,不能再让她害了大将军您了。”大夫把头嗑到了地上。
“不过我现在知道了,姜姑娘,她没有病,她是装的。”大夫看着祁英阴沉的脸,急忙道。
“装的?”祁英看着大夫,“说清楚什么意思?”
“姜姑娘已有两个月身孕,是,前太子余孽。”大夫抬头看着祁英,“留不得。”
前太子余孽,留不得。
这句话一直在祁英的脑子里盘旋着。
他该劝她拿掉这个孩子,这是赵衡好不容易为她争来的生路,不能因为这个孩子断送了。
姜婉醒了,但是祁英似乎并没有发现她醒了,床边放了一碗药,她习惯性的把药碗打翻。
祁英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着她,“醒了。”
“你,都知道了。”姜婉不知道还能和他说些什么了,以前没见到他的时候总觉得会有很多话想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