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察觉不对劲起身点了盏蜡烛,便歪着脑袋往何望舒身边凑,何望舒怕春儿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就使劲推春儿靠过来的身体,眼见推搡不过干脆就把头深深地埋进被褥里。
“小姐?你是想家吗?”春儿小心翼翼的问。
“嗯,你先睡吧”何望舒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春儿又重新躺在床上,她向何望舒的身边靠了靠,情不自禁的说:“小姐我会一直守着你。”
我会一直守着你
这句话深深的烙印在了何望舒的心里,使她心窝处一阵痛,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沾湿了的被褥。
而春儿也在说完后被一股强烈而不知名的像潮水一样的情绪所席卷,她道:“小姐,快睡吧,明天会好的。 ”
一周后,何望舒等人准备离开。
回往兴州的路上马车颠簸的很,何望舒有些不舒服,她叫停马车,下车去到溪水旁洗了把脸。
刹那间,几十支锋利的箭将马车射成了筛子,何望舒还来不及反应,十几名身穿黑色麻衣的刺客就从林间跃出团团包围了这里。
而季和章派来的侍卫将背朝向何望舒与那些刺客对峙着,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双方开始对打起来。
何望舒趁乱从马车里拿出带着的弓箭,侧身对着要射的“靶”,双脚稍微跨开与肩同宽,随后搭箭、勾弦、推弓、开弓。
她眼神发狠,浑生的气场都与先前不同,像披着铠甲的少年女将军,那些刺客在她就像死人。
瞄准目标,箭即放出。
“哗”呼啸而过的风声同利箭射入目标的心脏,那人随即倒下。
短短几秒何望舒就已经射杀了四五名刺客,可寡不敌众,只剩下三个侍卫、春儿和何望舒。
“小姐,不会我们就要命丧于此了吧。”春儿尾音有些颤,说的话似乎在询问,又好像是已知结果的陈述。
“不!”何望舒肯定道。
其实要回兴州的前一天,何望舒就向季和章送去了书信,信中何望舒告诉他回来的日期,并让他再多派点侍卫来接应她。
算了算时间也是时候到了。
何望舒正想着,就有一些暗卫从崎岖的山路上跑下又围住了那些刺客,与他们撕打起来。
春儿高兴的冲何望舒说:“小姐真的有人来救我们!”
可何望舒脸上却不见半份喜悦,反而紧锁着眉头有些担忧。
那些一个个身着玄衣,带着银制面具,出手利落,将向前攻击的刺客脖子上狠狠一刀,一看就知道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而季和章的暗卫一般是以结绿为装,身上佩带一个玉环出手没有这么狠辣,所以何望舒很容易就猜到这些不是季和章的人。
是敌是友虽还不知,但可以确信新来的这伙人不会要了她们的性命,这个想法使何望舒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一点。
等刺客们都被降服了之后,那伙人的头目走到何望舒身边确保她无碍,然后就要走。何望舒见状拦下他,开口见山道:“谁派你来的?”
那人没搭理她,自顾自的带着那群人离开。
何望舒拿起手里仅剩的一支箭,一指箭尖指在那人的脖子上,只要何望舒向前一步那人的脖子就会被刺穿。
可此人反应迅速立马躲掉了,何望舒便和此人过起招来。
此人善于观察,不过对打了三招就发现了何望舒的软肋,何望舒应接不暇渐渐处于下风。
何望舒觉得那人像逗猫似的逗她,让她升出怒火,一时乱了阵脚被劫持住了,转而又听到一声轻笑,这让她更怒不可遏。
随即那人身子一僵倒了下去,何望舒挣脱出来一只脚踩在那人的肩膀上,警告周围的人不要靠近。
那人冷笑道:“你玩阴的?”
“不行么?”说罢,何望舒一把掀下此人的面具。
林立白?不,只有七八分相像。何望舒灵光诈现:“你是林合行?!”
林合行嗓子里发出闷哼声,头上开始冒出细汗,声音都有些颤抖:“嗯……何姑娘……可以为我解……解毒了么?”
何望舒得意的移开脚,朝林合行嗓子里扔了个药丸:“吃下去就好了。”
等林合行缓过劲来,何望舒等人已经离开了,只有地上有一张纸,纸上写着:今日之恩,来日再报,若无来日,那就不报。
林合行看着那纸上潇洒的字迹,嘴角微微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