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郊何望舒首先到处逛了逛熟悉了地形,然后又回到屋子里休息。
晚暮悄然来临,外面修缮工人们也都走了。何望舒坐在餐桌前一边用晚膳一边思索着名单的事。
想到深处时一个侍卫前来禀告:“小姐有客人造访。”
“谁?”
“说是季府的公子季和章。”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季和章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看到桌子上的饭菜,说道:“还没吃呢?”
“嗯”何望舒正要招呼季和章一块儿吃,就见他已经扯出椅子坐到桌子前吃起来了。
何望舒把要说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夹了一筷子凉菜喂到嘴里,含糊道:“你怎么来了?”
季和章嘴里嚼着菜,说出的话也囫囵吞枣似的:“跟那固执老头拌嘴了呗。”
“又拌嘴?因为什么事儿?”何望舒啃着鸡爪子问道。
想到家父要给自己和刘家小姐订亲,季和章有些烦躁觉得手里的猪蹄都不香了,敷衍道:“没啥事。”
“哟,还有小秘密了”何望舒打趣道。
季和章闷哼一声,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又大快朵颐起来。
用完晚膳后,二人撑的起不来,季和章舒服的眯起眼睛,问:“我可以借宿一晚吗?”
“怎么?有家不能回?”
“你不也是。”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当然可以住。”何望舒靠在椅子上答应道。
夜有些深了何望舒坐在东院的台阶上吹着晚风看着星河,听着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何望舒知道季和章来了。
季和章抱着五六瓶酒走过来,看到台阶上的何望舒,笑道:“春儿你还没睡我就带着些梅子酒来找你了,来喝点儿。”说着将怀里的酒递给了何望舒一份。
打开瓶塞酒的清香弥漫在空中,一口果酒入喉,甘甜醇香在从唇齿蔓延开刺激到了味蕾,回味无穷。
“真香”何望舒惬意的闭上了眼,细细回味它的味道。
“是吧,这酒不易醉还好喝,而且它还……”季和章叽里咕噜的介绍着这酒的功能等,可何望舒听不进去了,她喝着酒眼睛望着月亮,思绪飘往远方。
上一世何望舒死后,君沧云也时常望着月亮,月光会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显得那道身影既孤傲又寂寥。
“哎?你要那名单做什么?”季和章又问出了和上次一样的问题,可这次何望舒决定告诉他答案了。
何望舒收回思绪看着他泛着微波的眼眸,轻声道:“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在我成亲前袁阳景起兵造反了……”何望舒将在府里对家人说辞,对他重复了一遍。
声音有些凉薄,好像说的是不关自己的事情,但只要细细聆听,就会听见声线里有些颤抖。任谁都不喜欢将自己悲惨的过往再回忆一遍,更何况将它复述出来。
就相当将自己已经愈合的伤口再剖开,让人窥见它血淋淋的模样。
说罢何望舒看着季和章,喝了一口酒收回视线,故作无事笑道:“是不是觉得不可理喻?我知道这很难让人相信。”
何望舒笑的无所谓,可坐在何望舒身旁的季和章分明看到她眼角挂着的泪。
“我信。”季和章看着何望舒又重复一遍:“我信。”
何望舒愣住了,她慌忙擦去眼角的泪,抬头道:“谢谢。”
“所以你打算利用名单上的人,让皇上怀疑你们家的忠心,从而让令尊被迫辞官还乡。”
何望舒看着季和章认真的神情道:“嗯。”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何望舒想了想,决定将计划告诉他:“虽然名单上有不少人,可我看了真能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的屈指可数。如当朝右相王聪宗,在朝堂上颇有势力,可为人自私自利、尖酸刻薄背着皇帝做过不少坏事,也是克扣平州粮草主谋之一。”
“克扣平州粮草?”
“嗯。”
“你怎么知道?”
“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告诉你”
“好。”
“他父兄曾出力帮皇帝夺过江山,就因这一点皇上就对他们家里青睐有加,但也没少提高警惕。
还有户部尚书李春宁贪污受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占着祖上的光,位高权重却不为人民着想的污官罢了,与王聪宗实乃一丘之貉。”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