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予欢将刘彻带回家的时候,阿娇正在院子里弹琴,弹的正是司马相如为她所做的长门赋,曲调苍凉,体现弹奏之人心中不乐。
女孩轻快的声音打破了这悲伤的氛围,“阿娘!”见刘予欢回来,阿娇收回弹琴的手,拿出手帕给刘予欢擦汗,“听侍女说汝今天一大早就跑出去了,是不是跑出去做坏事了?”
刘予欢嘟着嘴,“才不是,阿爹回来了,吾今天见着他了”
阿娇不以为然笑道,“胡说,昨日才和汝说过汝阿爹在关外过几年才会回来,汝是不是在外面给其他人惹麻烦了?”说着还捏了捏刘予欢的鼻子。
刘予欢挣脱出阿娇的魔爪,信誓旦旦道,“才不是,吾把他带进来!”
见刘予欢跑出去阿娇无奈的笑了,“小笙汝去准备些银钱,这丫头估计是在大街上做坏事了。”陈笙笑着应下,可刚走两步就看见了刘予欢身后的刘彻,她慌张行礼,“陛下万福!”
阿娇弹琴的手一顿,循声望去,就看见刘予欢身后有些无措的刘彻,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安静下来。阿娇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心疼,上次一别已经三年了,他的气色比三年前更差了。
刘彻的目光一直留在阿娇身上,失而复得的喜悦充满了整颗心。四年了,他的阿娇似乎一点也没变,还是那样的好看,可是她的心呢,她还爱他吗?
刘予欢见两人都不说话,上前拽住阿娇的衣角,“阿娘不开心么?”
阿娇俯身笑着摸了摸刘予欢的小脑袋,“不是,阿娘是太高兴了。”看了眼另一边跪着的陈笙,“小笙,汝先带予欢下去吧。”
刘予欢被陈笙牵着,看了眼刘彻不情不愿离开了。
“汝怎么跑到胶东来了,还遇上了予欢?”阿娇瞥了一眼刘彻淡淡道。
“汝就这么恨吾吗?”刘彻的声音有些哽咽,“宁愿假死也不愿留在吾身边是吗?汝知不知道这四年吾是怎么过的?”
“吾不怨汝,只是吾累了!汝回去吧,吾会和予欢解释的。”说罢转身便要离开。可刘彻上前将阿娇拥入了怀里,他的语气带着祈求,“不要再离开吾了好不好?没有汝,未央宫真的好冷好冷,吾一个人真的好怕。”
听着刘彻孩子气般的话,阿娇的心里也不好受,可她明白,她回去也只会徒增烦恼罢了,“以什么身份留在汝身边,长门宫的废后吗?吾不要。”
刘彻手上的力度更大了,他怕一不留神阿娇又走了,“那便做吾的皇后,吾会找个罪名废了卫氏。”
“汝以为吾要的是后位吗?吾要的只有汝,可是这是不可能不是吗?所以吾还回那囚笼做甚?”说到后面阿娇的心越来越痛,刘彻果真是她这辈子的劫数。
“汝说过要陪吾一辈子的不是吗!”耳边传来刘彻质问的话,阿娇苦涩一笑,“是阿彻不要阿娇了不是吗,没有卫子夫也会有李子夫王子夫,吾都清楚的,吾只是不愿意相信吾的阿彻会变罢了。汝走吧吾累了。”说罢她掰开刘彻扣在她腰间的手,慢步往外面走。
刘彻自知自己“罪大恶极”,可他做不到放阿娇走,“姑姑近来身子不太好了。”
果然,前面的女子停下了脚步,她缓缓转过身来,“陛下是想用阿娘来要挟吾吗?”
见着阿娇眼里的几分鄙夷刘彻心里很失落,可他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阿娇这么聪明肯定对姑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了如指掌,倘若事情败露朝中众臣恐怕难以压制。”
阿娇不怒反笑,“外头那些人都说吾善妒,汝不怕吾回去之后把汝的后妃全都杀了?”
“汝愿意回去就好!”刘彻清楚阿娇不会那么做的,他的阿娇永远都是最善良的那一个。
阿娇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坏笑,“好啊,到时候阿彻可别后悔。”
午后,因着李祁父亲的告状,胶东王刘寄的人找上门来了。
刘予欢看见来人,灰溜溜想要躲起来,却被阿娇发现拦住了去路,阿娇严肃地看着刘予欢,“老实讲是不是闯祸了?”
刘予欢可怜巴巴地看着阿娇,“李祁骂吾是没有阿爹的野丫头,吾气不过就很他打起来了,然后然后他阿爹就去找胶东王告状了!”说罢还装模作样抹眼泪。
阿娇将刘予欢抱进怀里哄着,“不哭了,阿娘不怪珠儿!”话音刚落就凶巴巴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刘彻,意思很明显:汝的弟弟汝去解决。
刘彻心领神会跟着侍卫去了胶东王宫。胶东王宫中,刘寄不耐烦地听着李父告状,听侍卫说把人带来了,李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下,“大王一定要替臣做主啊!”刘寄摆摆手,“孤知道了,别念叨了,孤头疼。”
“朕怎么不知道十二弟还有头疼的毛病?”刘彻冰冷的声音传进刘寄耳朵里的时候刘寄感觉自己的头更难受了,他连忙起身出去迎接,“陛下万福!”一旁的李父一脸懵逼,也跟着刘寄行礼。
刘彻淡淡一笑径直走向上座,“免礼吧!”
刘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