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不去找刘彻麻烦,王太后倒去找刘彻麻烦了。
王太后看着满眼乌青的刘彻,有些心疼,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他,“汝真的要如此绝情吗?母后不信阿娇会用巫蛊害我们。”
刘彻目光空洞,像个被抛弃的孩子,“母后,她自己承认的,她还说,还说,她恨吾。”
王太后上前轻轻拍着刘彻的后背,“彻儿,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呢。后宫中那些女子爱汝是因为汝是皇帝,可阿娇爱汝只是因为汝是刘彻罢了。母后曾说过不想让汝步先皇的后尘,孤家寡人,是汝想要的吗?”
刘彻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吾不要,登基那日吾就同她说过,要一起看江山稳固,天下太平的。”
王太后无奈一笑,“那便去挽回她吧,她心里有汝,只要汝肯花心思,你们定会回到从前的。”
刘彻看着门外山雨欲来的景象,无奈摇了摇头,“来不及了,这是扳倒窦陈两家最好的机会,朕不该也不能放弃。”
王太后脸色不太好看,只留下一句“为了皇权负了她,汝会后悔的。”便拂袖而去。
刘彻看着王太后愤然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朕不会后悔的,但刘彻,肯定会后悔的。”
那天之后,他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只知道处理政事,杨得意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陛下早些休息吧,娘娘去长门宫前曾吩咐老奴千万不能让您累着了。”
刘彻听后心中流过一股暖流,放下了手中的奏折,“侍候吾沐浴吧。”
“诺!”杨得意大喜,连忙吩咐人下去准备。
幽居在长门宫里,阿娇的日子也还算清净安乐。夜幕降临,阿娇总喜欢坐在长门宫的藤椅上看月亮,明月寄相思,或许是触景生情,阿娇总会喃喃细语道,“他也没有片刻想起过吾呢?”
只是阿娇不知,每逢初一十五,黑夜里总有一个“登徒子”趴在她身后的墙头上,探出脑袋,偷偷摸摸看着她。
年前,馆陶总是旁敲侧击地让阿娇溜出长门宫去“讨好”刘彻,可阿娇怎会拉得下脸,于是便一直忽悠馆陶。
年后,馆陶看不下去了,以阿娇的名义花了一千两黄金请司马相如作了一首《长门赋》,在馆陶的一顿操作下,《长门赋》传到了大江南北。
有人赞叹阿娇痴情,错付一生,责怪刘彻喜新厌旧,背叛承诺;也有人取笑阿娇痴心一片,因为不管司马相如写的文章多么令人动容,刘彻都从未踏足过长门宫。众说纷纭,让刘彻和阿娇卷入了百姓们的八卦中心。
再说两位主人公,刘彻在宣室殿看着馆陶让人呈上来的原稿《长门赋》,眼角慢慢湿润了,“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杨得意,汝说,她真的如此想念吾吗?”
杨得意见刘彻有后悔的苗头了,声情并茂道,“陛下,娘娘定是想您的,废后旨意颁下后,老奴曾问她可曾后悔嫁与陛下,她说不曾,不嫁您她才会后悔,娘娘她爱极了您啊。”
刘彻得意一笑,心情好的不得了,“那吾去看看她!”说着就马上往外走,杨得意见状,马上追了上去,只是只他一人,并未带上其他人。
刘彻每月总有那么几晚悄咪咪溜出宣室殿,而作为心腹的杨得意,自然知道他不愿让别人知道他去了长门宫。
而长门宫中,阿娇一脸幽怨地看着馆陶,“阿娘,吾哪有像《长门赋》中写的那么不堪啊。”
而馆陶却不以为意,反而沾沾自喜,“不写的惨一些,彻儿怎么会心软,阿娘估摸着他快来找汝了,那阿娘就先回府了,汝好好表现,最好再给喻之添个弟弟或者妹妹。”说罢,便只留给阿娇一个潇洒的背影。
阿娇对于刘彻会来的消息有些不知所措,她才不会像阿娘说的那般去讨好他,可也不能再和他吵架了,再吵下去,她不但帮不到小宝,还会害了他。
就在阿娇纠结的时候,陈笙拿着纸鸢走了进来,“娘娘,您说过今日要放纸鸢的,现在正是好时候,不如现在去吧。”
阿娇转念一想,放过纸鸢之后,整个人会比较兴奋,也许这样她就能比较平静地面对刘彻了,有了主意后立马带着陈笙出去放纸鸢。
刘彻到时正好从围栏处看到阿娇和陈笙在放纸鸢,而且,阿娇笑的非常非常开心,他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嘴里嘀咕着“她哪里想吾了,明明笑的很开心。”说罢便带着受伤的心灵离开了长门宫。
杨得意看着刘彻的背影,心里暗骂,“好陛下,汝就不能进去看看吗?眼见不一定为实啊。”
而阿娇放了一下午纸鸢,假笑女孩不好当,她觉得她的脸都要笑僵了,可连刘彻的影都没看见,她才不稀罕呢,不来便不来,可满屋狼藉却明示了她真的,很生气!
同年,匈奴兴兵南下直指上谷,刘彻命卫青为车骑将军,率领一万骑兵,迎击匈奴。而兰林殿的卫子夫因着沾了卫青的福,圣眷正浓,不久就再次传出有孕的消息。刘彻大喜,她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