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颜容,“本宫与陛下年少夫妻,这些年不遗余力辅佐他。”
“那就再如他所愿做这最后一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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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裴玉衡所想,皇帝在朝堂之上被迫答应,并许蒋世子随军同行。
出征那日,军旗猎猎,听闻准太子按规矩第三次带兵出征,全城百姓皆凑着热闹观望。
宋初和坐在马车里跟着人家长伍之后,只是一旦送至城关,她便不再跟了,打道回府。路途稍远,握着栀子荷包的手紧了紧,她垂眼看过去。
也不知他是否会喜欢。
到了城关,芜是掀开车辆唤她下车,却不想宋初和没站稳,身体直直地倒向一边,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携着青竹香的温暖怀抱接住了她。
“这般不小心?”裴玉衡替她理好缠在一起的步摇,“还是赶着对我投怀送抱?”
“登徒子。”她抿了抿唇,笑着撤出了他的怀抱。
“登徒子就登徒子吧,温香软玉在怀,我倒真有几分不愿离开。”他笑着抬手拂过她鬓角垂下的一缕青丝,忽而又问起是否有东西相送,言语间带着股委屈劲。
她仰面看向裴玉衡,他头冠盔缨,身如劲松,纵使是分别在即,宋初和也瞧不见他眼底半点情,两人如同逢场作戏。
不,是本身就在逢场作戏。她莫名泛出几点失落,本身她女红不好,觉得送出去丢人便在纠结踌躇,如今更不愿将手里那个栀子香包赠予他。
几近下意识,她将手朝背后退了退,却惹得他多瞧了几眼。
“阿姩,”他忽然唤她乳名,“背后那袖中鼓鼓囊囊藏着什么呢?”
“没什么。”她答的飞快,透着一阵心虚。
谎言拙劣,裴玉衡自然不信,伸手探向她的背后,轻而易举取过,放在手心里细细端详。
她女红不好他是知晓的,却从未想到会差到这般地步,歪歪扭扭的针脚在鹅黄色的锦缎上略显刺眼,右下角绣着一只无腿的白鹅,旁边点缀着些许翠色。
“为何给我绣只白鹅?”他不解道,“这是白鹅衔草图?”
如同当头一棒,宋初和不死心地重复了句:“白鹅衔草图?”
“裴将行。”
“这是栀子花。”
她虽喜欢海棠,可奈何海棠无香,所以一般身上涂的香膏或是澡豆便是加了栀子花的,给裴玉衡绣的香包也是如此。
“我的错,是我眼拙。”时辰已到,理应行军,他将香包系在腰间,俯身凑至她耳边,耳鬓厮磨——
“我定带宋家军凯旋而归。”
顿了顿,他又道,声音里隐隐透着笑意。
“还请宋小姐静候佳音,待我归来,与你成亲。”
队伍已经浩浩荡荡离开城关,蒋云清才驱鞭从后面追上他。
“怎么走的这般快?”
“是你耽搁太久。”他淡淡道。
“难道你不同阿姩蜜语几句?”蒋云清嘟囔几句,随意打量他几眼,却意外发现腰间系着的鹅黄香包,毕竟实在与周身不太合宜。
不消询问,便清楚出自何人之手。
“阿姩这女红真是没有半点长进,看来宫里的御用绣娘也教的不怎么样。”
蒋云清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许久,又吐槽道:“阿姩为何要给你绣吃草的大鹅?你惹她生气了?”
“阿姩不愿学女红,且做女红她总是受伤,我便几次恳请父皇允她不学这门。”裴玉衡一手摩挲着绣图,不轻不重地继续道。
“这可不是什么大鹅,这是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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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念及她在宫中待了太久,加上近日课业学的还算不错,便一挥手让裴恒带她出宫玩一天。
而裴恒到东宫时,宋初和刚准备出殿门。
她身着青绿色衣袍,头上也简单地插了根竹簪,本就模样清丽秀气,又显得略微稚嫩青涩,许是为了更像男子,还特意改了眉形上点妆。
“这次我带你出去是受父皇恩准,不必装成男子模样,奇怪死了。”
裴恒对裴玉衡是极为崇拜敬重,总觉得宋初和一来便是分了裴玉衡的心思,所以一直对她毒舌嘴损,起初还会被气得连饭都吃不下,现如今熟悉他的套路,便也越发不在乎。
“方便啊,”宋初和学着平日里裴玉衡的模样走了几步,又开玩笑道:“我这般明媚动人的女子,扮成男子总是能少点麻烦。”
裴恒拗不过她,便还是任由着她去。
门庭若市,车马来往,熙熙攘攘。宋初和走在前头行步潇洒,裴恒忽然叫住她,很不爽地丢过去一包银子,她掂量掂量重量,怕是不菲。
“散财童子啊。”她笑道。
“我皇兄的钱……母后说叫你花的随意。”他闷闷不乐道,眉头死死地拧在一块。
瞧他那副模样,她便清楚是为何,还故意问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