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骂爽了才放开郑从，扣1佛祖原谅我。
“你、你你这顽劣粗俗的女子，我是长辈，是长辈！”
许是被我骂蒙了，郑从已经完全忘了我六公主的身份，他颤着手气得嘴边两撇花白胡子都要翘上天，仿佛下一秒就要白眼上翻昏过去。
“放肆！你敢这般训斥公主，是在指责父皇与母后的失职吗！”
显然坐在上座的三人已经被我掉马甲的行为镇住了，但皇帝始终是皇帝，他对着下头的三哥使了个眼色，三哥就算再想看热闹也得顾及自己皇子的身份。
“敢问三殿下，历朝历代何时出过此般不懂礼数，如此粗鄙，如此不堪重用的公主，先前以为六公主只是年纪尚小不懂事，现在看来并非如此，甚至比之前更虚伪刻薄，就……”
“就像变了一个人是吧。”
围观这场闹剧的卑羽圣主突然发话，她方才久久不发声，我们吵也好闹也好，她闭眼屏息连一丝动静都无，很难不让人忽略自己的存在。
“对，六公主在隆兴救人之事，想来也是为了向陛下邀功好为自己多谋些嫁妆吧，你向来视人命为草芥，怎会舍得自己这条金贵命去换！”
郑从自卑羽圣主那找到台阶下，外头那群妻妾已是吓得磕头求饶，那时还说为妻小迫不得已，看来全都是放的屁。
“吾此行是为正道，蛇诱雪原狼，西南鹰起王权毙，六公主容貌本就生得似故去的裕王，如今似是连脾气性格也开始变化，陛下及娘娘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卑羽圣主微微抬起下巴直视着便宜爹，我表面上虽撇了撇嘴表示不大想听她说这些话，但其实内心已经慌得不行，后背早已直冒冷汗。
若只是扯那句“西南鹰起王权毙”，我倒有法子应对，眼前她不但扯上这句还拉扯上李冬景，之前只知李春茂是便宜爹的雷区，现在略听闻一些李冬景的事情才察觉这是更大的雷区。
果不其然，便宜爹黑下脸，周身戾气竟比身侧的卑羽圣主更甚，皇后也蹙起眉头别过脸，倒是美丽娘面不改色，问道：
“圣主这是何意？”
“裕王出生时，吾就说过此子不祥，妖物毕竟是妖物，只毁肉身元神还在，如今六公主行事反常，剩下的话就不必吾再说清楚了吧。”
封建迷信不可信，神他妈借尸还魂。
“圣主不才说爱徒夙夜辛劳起卦问天，怎么又将我与别人扯上了。”
“就是，我看你这位圣主真是浪得虚名，截杀我小妹之时是一种说法，如今见到父皇又是另一种说法，根本就是胡扯！”五哥也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三哥侧头暗示他闭嘴。
便宜爹抬手抹了把眼睛，嘴唇微动，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冬景出生之时，你曾与朕说他不祥，是万罪与万恶中诞生的凶蛇，他也故去多年，你为何死死揪着朕的孩儿不放。”
“元神不毁，必能重生，据吾所知六公主在宫中遭人暗害，太医本说药石无医，为何又活了过来，吾为大安着想，陛下此次不能再仁慈，苏勒图已经对隆兴下手了，难道陛下就想眼睁睁看着大安江山易主或是再次被颂巴掐住咽喉！”
江山易主，此话一出，三哥拍桌而起，大声斥责道：
“单凭你一言就能处死公主，圣主自己听听这话可笑不可笑，沈宇在隆兴散布谣言，与你所说的话一模一样，费户调查郑从遭你的人暗杀，圣主带人截杀六公主，这又该如何解释！”
“吾不认识沈宇，也未曾见过殿下所说的费户，吾此次下山只为替天行道，只为保大安平安。”卑羽圣主注视着三哥的眼睛冷冷答道，美丽娘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谎，此时便宜爹注视着我，眼神无比痛苦，他许是想到那个与我长相极相似的大哥。
李冬景不会是什么狗屁蛇妖，我也不是。
“父皇，郑从是否与费大人遇刺之事有关联是否等宋大人调查清楚后再审，至于与沈宇勾结诬陷霍家，儿臣愚见，应等霍将军到围水再定他罪，圣主既说我是什么蛇妖，儿臣愿验明正身。”
我定了定心神，从地上站起望向卑羽圣主，她淡色的瞳孔映出小小的我。
得意与不屑，看似淡如水的人眼睛里满满都是令人不快的情绪，她笃定我是借尸还魂，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没错，但只是赌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