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尤其是陆伊安,和小时候的模样可以说是没半点关系。
让歌想着,不甚在意地收回了视线。
可忽然她又顿了顿——
小时候的陆伊安,是长什么样来着?
她分明已经想不起了。
宴席没什么趣味,让歌坐一晚上的收获也不过是一杯茶和两块点心。
再多胃就要不舒服了。
抱着短期内说什么也不能再进医院的觉悟,让歌坐了一晚上冷板凳,好不容易捱到散席。
她寻了个不惹人注目的间隙,跟陆芸芸道了别,又是好一番寒暄客套。
让歌打心底欣赏陆芸芸的玲珑心,现在的自己已经不是她的准嫂子了,她也还是如从前一样的态度。
“让歌姐姐,下月初奶奶大寿你会来吧?”
陆芸芸拉着她的手,很是恳切:“她可盼着你来呢,一定要来啊。”
让歌点点头,应下了。
这份人情的确烫手,但她也并非害怕拿在手里。
只是很多时候她都觉得——
没什么趣味。
来时是陆管家接待,离开时也是陆管家送她到大门口。
让歌谢过他,站在门前的台阶下等许叔过来。
结束的时间比预计的要早,不过那群小年轻还闹着要去第二摊呢,真有活力。
让歌收拢白色大衣的衣领,替自己挡住深秋的夜风。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抬头望向黑沉沉的天空。
——老人们总讲究一句“落叶归根”。
可她回到这里了,也依然只身站在冷风中,凝视那摇摇欲坠的倒影。
找不到枝桠。
有人站在高深的大门内侧,伫立已久。
他看着门外那道纤细的身影,神情晦涩不明。
有些挣扎其实只需要最后一秒的自我说服,当他再一次闭眼之后,便抬腿迈出一步,朝着门外而去。
“大哥。”
陆修砚不知何时来的,恰到好处地在这一秒叫住了他。
陆伊安动作一顿,半晌之后才转过身,问:
“怎么出来了?晚上风大,别着凉。”
陆修砚只微微一笑,目光穿过他,透过门间一寸的缝隙,看向了外面那道白色背影。
一辆黑色轿车在她面前停下,陌生的面孔下了车,替她打开车门,接着她上了车。
车窗挡住视线,很快的,这辆车在家门口消失了踪迹。
陆修砚这才看向陆伊安,温声回答:
“大哥才是,这么晚了还跑出来,外套都忘了拿。”
他将外套递过来,神色一派平常。
陆伊安审视他片刻,终是压不下心底那点恶意,讥笑一句:
“和外面的野狗混久了,连该看哪个家都忘了。”
陆伊安走下台阶,缓缓与他擦肩而过。
“他的手还伸不到陆家来,修砚,别试探我的底线。”
说完,连那件外套也不再看一眼,便冷着脸大步离去。
站在原地的陆修砚也不在意,随手将外套扔到花坛的角落。
随后拍拍手,拭去本就不存在的灰尘。
电话铃忽然响起,陆修砚拿出手机来,接通了电话。
“放心吧,已经回去了。”
他轻笑一声:“你这一招,还真是灯下黑。”
那边的人说了什么,陆修砚侧头看了眼院子里的灯火,末了叹息一声,问:
“你可想清楚了?”
落子无悔,愿赌服输。
这一次再被将死,可就真的没有重来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