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冯家主动退婚,也就是说,得为他们家找一个更好的高枝去攀才行。
两家此时已经暗中有了裂痕,只要有更好的机会,她想心以冯岑的为人,必定会舍低就高。
她想到了二皇子。
上一世,二皇子最后娶的是范芷月,这一招让他获得了范家的兵马支持。
就是不知,上一世的宫变城破是否与二皇子有关。
她大可以利用这一点,把范芷月拉出那个皇权争夺的泥潭中。
又等了一会,安乐县主带着程宝如上了二楼。
二人今日皆是珠光宝气,雍容华贵,安乐县主多年未曾入京,如今回来,自然是要在众人面前显摆一番。
程宝如在众人的恭维声中,倨傲地瞪了沈令仪一眼,她才入京便听人说,如今京城中,最为出色的女子,便是沈大人的掌珠。
那日宫中赏花宴一见,见她只是画了一幅画,便觉得也就那样,不如自己的仪态与气势。
结果后来听人说,就是那幅画,竟然将朝堂上争执已久的赈灾问题给解决了,宫内宫外皆获得一片赞扬之声,她便心中不服。
不过就是银子的问题,想他们程家在西北多么势大,若是她为太子妃,就让父亲捐些银子赈灾好了,小问题而已。
何必搞这些弯弯绕绕的,据说还让太子输了二皇子一局。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
母亲告诉她,这个沈令仪别看表面风光,其实已经被皇后从太子妃名单上剔除了。
甚至连皇家的门都别想再踏入。
哼,也算她求仁得仁了。
戏已是提前点好的,铜锣一敲便要开场。
沈令仪对许多事物都感兴趣,唯独听戏,总能让她昏昏欲睡。
待唱完一出后,她便以想去花园逛逛为理由,下了楼去寻范芷月了。
范芷月一出戏都没听完便离了席,在出了月洞门的小亭子里等沈令仪,见她磨磨蹭蹭终于出现,快步走上去迎了迎。
“你怎么每次都这么慢,下次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沈令仪笑着赔罪,两人携手往园子里去。
“你那爱哭的妹妹怎么没来,往常这种宴会,她不是最爱参加吗?”
范芷月和沈秀莹不对付,但是碍于她的面子,两人表面上倒也和睦,可若是哪次让范芷月待着机会,总要编排沈秀莹几句。
“她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大家,便在家中休息。”
范芷月皱皱眉:“你让她平日里也该多吃点才是,这么弱柳扶风的,别说生病了,只怕风一吹就倒了。”
沈令仪笑眯眯地道:“你当谁都跟你是的,能举起那么大的石头。”
两人说说笑笑地到了园子里,却见不远处桃花林中,已经有几位小姐在一块斗草玩。
“咱们别过去,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话吧。”
“怎么了?”
范芷月性格大方爽朗,最爱与人结交,此刻却有些扭捏道:“我有件事,想听听你的主意。”
沈令仪算了算时间,只怕此事与她的婚事有关,便点点头,两人找了个葡萄架下坐着。
才刚坐下,范芷月便打开了话匣子。
“你知道,我没有姐妹,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和谁说。”她长叹一口气,“我父亲有个小妾,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和宫里贵妃家里的旁枝攀上了干系,然后那小妾便夜夜给我父亲吹枕头风,要把我送到二皇子府上,去当侧妃。”
沈令仪想了想,原来如此,二皇子原定的就藩府邸,便在益州地区,两家能搭上关系也不奇怪。
“你不愿意吗?”
“当然,我好好一个人,为何要去给人当侧妃!”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范芷月摇摇头,脸上无奈:“我父亲暂时还未答应,但听我母亲说,他已经有了这个心思,而且贵妃那边似乎已经和皇上漏了点口风,你也知道,我们武将不比你们文臣……”
范家在城破之前,可不是什么香饽饽,尤其是她父亲,一直想和宫里的贵人搭上干系,好保一家富贵。
沈令仪摇摇头:“我认识的范姐姐,可不是如此庸碌认命之辈。”
“不认命又能怎么办。”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你可愿一试?”
范芷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说。”
沈令仪确定四下无人,便凑近她耳边细细道来。
听完后,范芷月面露疑惑:“皇后娘娘真的会出手吗?”
“以前或许不会,但二皇子的就藩府邸延期后,她一定会。”
另一边,留在府里的昭儿接到小丫鬟的消息,沈秀莹换了一身男装,带了两个小厮出门了。
二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因得了小姐的嘱咐,她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