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回了旬安,陶谷秋的生日宴就在一周后,卫许两家和陶家关系都一般,只挑了件常规的礼物。
宴会前,许新寒告诉浅枝,今天的宴会邀请了一位国际著名的亚裔钢琴家,叫阿乔,许新寒曾和他有过两次会面,对他很是欣赏。这让浅枝有些好奇,陶家到底是怎样的人家?
到了陶家,浅枝发现它比卫、许两家要阔得多,仅仅只是一个待客别墅建的就和城堡一般,在市中心一众的特色建筑中都是耀眼的存在。
这是否太过于高调了?浅枝心里有些隐秘的猜想。
宴会内外场地的设计都十分规矩仔细,厅内更是金碧辉煌,大厅内划分了一个专门的演奏区,如音乐厅一般布置,只厅内一应的装饰就足以让人眼花缭乱。卫许两家,还有他们的朋友们,都算是显赫的富贵人家,如今和陶家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难怪陈凌和陶谷秋竞争一块地都那么头疼。
浅枝和许新寒进入宴会时,已经来了不少宾客,各式名车在露天车库肆意地停了好几排。
许新寒带着浅枝先去拜访了陶家长辈,又和熟人寒暄了几句。许新寒认识的人比较多,浅枝不想陪着许新寒去交际,自己就找了一个靠近演奏的地方坐下。
厅内觥筹交错,偶尔有人前来与她搭话,她只能简单回应几句,再多聊两句就有些无所适从了。
上次的宴会全由许家父母张罗,自己倒不觉得宴会繁琐,自己如今作为宾客赴宴,便觉得复杂得多,尤其是这人际交往,她最不擅长了。本来认识她的人就不算多,她现在又拿不起画笔,纵使有人想与她搭话,也找不到话题契机。
不多久,宴厅中央走出一位穿着简约衬衫西裤的男子,对众人微微颔首自然就坐在了钢琴边。浅枝离他很近,看得清他的容貌,高鼻深目,碧色瞳仁,一副亚裔混血男子长相,应当就是钢琴家阿乔。
阿乔弹琴时,唇边挂着明朗的笑容,眉梢微微上挑着,表现得十分自信,这是她在许新寒脸上看不见的神情。优美的旋律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蔓延在整个宴厅,浅枝享受时还不忘将他的琴艺与许新寒比较。
一曲弹奏完毕,阿乔抬头忽然朝浅枝这边望来。他笑着朝浅枝眨眨眼,停顿稍许,又开始按下了琴键。
与刚才那一曲不同的是,这次他弹奏时总是看向浅枝。他的视线过于明显,不少人也向这边瞧来,让浅枝如坐针毡,悄悄往一旁挪了挪座椅。
这人真是奇怪,他是认识自己么?可是许新寒也只见过他两面,浅枝只觉得不可思议,还有几分不自在。
“你好,我叫阿乔,请问是卫浅枝小姐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钢琴边的演奏者已经换了人,而阿乔就坐在浅枝身边。
“你知道我?”
“卫浅枝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陌生,新闻上都有过呢。”
浅枝摇摇头,她上的只是祝岭市都市新闻的版面,能上新闻也不过是因为父亲的缘故,而且只在回国那时有些热度。祝岭市的富人圈能接纳她,但放在整个国内就完全不起眼了。即使奢华如陶家,放在全国范围内就很普通了。要想扬名,靠富是不够的,所以阿乔这句话她一点也不信。
阿乔见她没太大反应,这才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我认识你的父亲,他是一个很特别的长辈。”
浅枝瞬间变了脸色,眼睛紧盯着大厅中央舞动的脚步,说不出话来。
阿乔忽略她的神情,继续说着:“他知道我要来江家宴会,托我给你带了一封信。”
说着他从怀中抽出一封薄薄的信,递到浅枝手中。
她有些不敢相信,捏着信封的手缩了缩。父亲终于给自己回信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托人送信呢?自己明明给他发过两封邮件,好好的邮件不用,却找人递交书信,实在反常。浅枝怀疑父亲是不是受到了什么胁迫,根本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阿乔见她眼中露出警惕神色,洞悉了她的想法,解释道:“你父亲很好,没有被绑架,倒是你的处境……”
他说着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摇摇头:“可能不太好啊,这也是你父亲托我送信的原因。”
浅枝也紧张地打量四周,难道自己有危险?可是,自己只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而已,难道还会被人针对?
“危险不在宴会上,”阿乔按住了她的手,又向她凑近了些,越发小声,“卫小姐可要把这封信藏好了,拿回去后悄悄看,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就连你的先生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