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接牙色弧式镂空梯,再加上厚重的乌金金属双开门,兼具古典气息与现代设计。
走进大厅,姚姨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见他们回来,便笑着问他们要不要吃点宵夜。
“不用了,姚姨,您也不用等我们了,现在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行,那你们也早点休息。”姚姨伸了个懒腰,拖着步子慢悠悠离开大厅。
一楼灯光熄灭,许新寒带着浅枝去了她曾经的房间。屋内是一片杏色,打开灯,溢出几分暖意。桌上摆放着一枝新剪的杏花,插在水瓶里,浮动着淡淡的香气。
浅枝扫了一眼,温馨,齐全。算起来,许家也算是她的另一个家了。
按照日记中的记录,母亲在她十五岁那年去世,随后父亲出国。父亲当年本来打算带她一起出国,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拒绝了父亲并执意留在国内。于是父亲给她留下了老宅和大半财产,并将她托付给了许家父母照顾。
自此,他再也没有回来,甚至不再与她联络。
终端里找不到和父亲的通信记录,不知道是他们从来没有通过信还是卫浅枝删除了记录。
她想,母亲去世那一年,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才让父女分道扬镳。
“这些都是你的布置,不知道你有没有熟悉的感觉?”许新寒牵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他的温柔也如沙发的柔软,让人沉沦。
浅枝摇摇头,她心里还是记挂着晚上的意外,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生命危险。
许新寒见她目光恍惚,知道她心不在焉,嘱咐她早点休息后便离开了房间,走时又将门从外锁上。
夜里,浅枝第一次做了梦。梦里也是夜晚,她坐在一辆摩托后座,紧紧抓着驾驶座上男人的衣摆。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的喊声淹没在呼啸的风声中。
“这里很危险,别待着这儿了。”
她的脸被冻得麻木,仍扭头去看男人的脸。
竟然是钟俭行!
她被吓了一跳,各种画面闪入脑海:有他在赛场驰骋的、有摩托撞上栅栏后冒火星的、有他蜷缩在地的,还有他被担架抬上救护车的……
“注意安全啊!”梦醒前,她依稀记得自己喊了这么一句话,随即那句话就消散在风中。
第二天,都市媒体又多了几条新闻:《东垒旗下赛车出事故,赛车手疑似落下残疾》《东垒二公子现身事故现场》《众二代现身东垒旗下赛车场,四家联合已成事实?》,最后一则是关于卫浅枝和许新寒的新闻——《卫浅枝许新寒双双现身东垒赛场,是暗示联姻喜讯还是表明许家将入资赛车竞技》。
第二天一早,卫浅枝拿着这则新闻找到许新寒,问这样的新闻对卫许两家有没有影响,许新寒只是摇头说不必担心。
卫浅枝和许新寒确实与严立远、江景方等二代不同,他们完全放弃了父母一辈的产业,或学绘画,或学音乐,但外界并不相信他们会真的割舍下企业资本,因此猜测也是众说纷纭。
“那个赛车手真的残疾了吗?”琴房里,浅枝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
许新寒停下拨弄钢琴的手指,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这么在意他?”
“你误会了,”浅枝见许新寒表面埋怨眼里却是笑意的模样,知道他不是真的在意,“我不过问了这人的名字,他便出了意外,这种巧合让我有些害怕。”
许新寒先是愣了一瞬,继而无奈地握住她冰凉的手指:“你也知道是巧合,所以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别多想。”
为了消除浅枝的疑虑,许新寒还是向江景才问了钟俭行的消息。虽然没有残疾这么严重,但他的赛车生涯可能就此结束了。
“不是也有残疾人成为赛车手吗?”
“是的,”江景才顿了顿,“但是很难。我看过了他的评估报告,成绩算不上很优秀,就算不经历这次意外,他的赛车生涯大概也就这样了。”
“很可惜”,几个字蹦入浅枝的脑海,又在她的嘴边徘徊了很久,她最终没能说出这三个字,对于事业被迫终止的人来说,任何表达惋惜的词都太轻。
“明天聚会再说吧,你那边也忙,就不打扰你了。”许新寒语气毫无波澜地挂断了电话,然后看向浅枝。
“这种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江家会处理好的,而且你以前也不会管别人的事。”
也是。浅枝回过神来,那人自己并不认识,感慨两句就是了。学摩托的家境定然不会差,以后做点别的不至于生活困难。
要说他可怜,更可怜的应该是卫浅枝。她师从丹青圣手元渺大师,也有过天才青年画家的美誉,如此卓越天姿,却因为一场疾病遗忘了绘画天赋。
她拿不动画笔,写字甚至都有些歪歪扭扭。天才的陨落,总比一般人要惹人惋惜得多。
浅枝站在落地窗前,阳光映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许新寒挪动脚步藏到了她的阴影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