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打么？”
“那倒没有，毕竟我很强。”老秦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个不容反驳的事实。
“行。”宋爷爷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啧，我只是看不得错字。”老秦摸摸下巴，说：“容我想想。”
不久，地上一个陪葬坑震塌了，出土了大量文字典籍。
当然，这是后话。
*
“别瞎想，你只是离魂而已。”魔镜啄了下宋佑的脑门。
“离魂？”那位亲爷爷反应很快，说：“呜呜呜，我太感动了，我乖乖孙女竟然专门来看我！”
他想揉揉宋佑的头，她躲开一步。
“我不是。”宋佑不知该惊讶自己的离魂，还是该对便宜爷爷认真说清楚：我真不是你孙女。
“走，爷爷我今天带你去买点土特产！”他甩了甩手上的冥界通用货币。
不是，她这位便宜爷爷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我的时间不够了！”她说。
她想起魔镜说，地府不易久呆，生魂当速速返世。
“那就更该和我走了。”那便宜爷爷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说：“渡冥河的船就在这鬼市尽头。”
她用眼神向魔镜求帮助。
魔镜却说：“这倒是可以，卯时（5点）的船，还有点时间，我帮你看着。”
不是，你读不读得懂眼神啊，我不是向你取证啊！
找个理由安抚这便宜爷爷，赶紧跑路才对啊！
没有人理她。
便宜爷爷牵着她的手往前飘。
她不好挣脱，陪着笑脸跟着。
转头怒瞪了一眼魔镜。
魔镜心想，嘿，还瞪我呢，愚蠢的人类。
这就是你不懂了，我可是在帮你。
他真是你爷爷哩！
主打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不不，不对，这该叫深藏功与名。
他展开翅膀，飞了起来。
这便宜爷爷有双软软的手。
太奇怪了，鬼的手竟然也是这样软绵绵的么？
她看志怪小说，都是说：鬼“似烟似云，如有人形，冉冉而至，举止浮急，音调轻清”，“形体冰冷、行动虚飘，手脚冰冷”……总而言之，鬼是冷的。
可她今天却感觉不到冰冷，而是一种软绵绵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她“离魂”了么？
如果是生人，或许就会感到寒冷？
这不重要，她随意地想。
她记得自己的爷爷也有这样软绵绵的小鱼际。
在她最后一次见到活着的他的时候。
*
自从爷爷摔倒后，他确实越来越“笨”了。
他开始词不达意，不能叫出他每一本宝贝书的名字。
他做事情开始分不清先后。
他东西放错，然后成天四处找那个东西。
他开始对什么事情都没了兴趣。
他甚至不想看别人下棋。
终于有一天，他坐上公交车，到晚上也没回来。
等爸爸去警察局顺着监控找到他的时候，发现他在一座桥边。
他辩解说：“我只是看桥边风景好。”
然后一家人沉默地看着他。
于是他也渐渐沉默。
「病梅不知春。」
她记得爷爷第二天早早醒来，写下这副字。
爷爷对她说：“把你爸叫来吧。”
她唤来父亲，但她也不走。
爷爷也没有要赶走她。
爷爷说：“我不是非要绑在孩子身边的人。”
“我只是觉得自己无用罢了。”
“我要去养老院住。”
他说了三句，态度强硬。
而没人能劝一个倔老头。
爷爷说：最终他还是给家人增加困扰了。
爷爷啊，可是，可是，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困扰呢？
没人能劝一个钻进牛角尖的老头。
高考前一个月，她来养老院看他。
他们在养老院里散步，她牵着他的手走。
他已经走得慢了。
她觉得爷爷瘦了一些，但他的手还是这样软软的。
她劝爷爷多吃饭。
爷爷一本正经地点头。
她的傻爷爷啊。
是个傻老头。
*
两人一鸟飘飘忽忽，终于停下。
宋佑从思绪中转移，抬头一看：黄泉鬼市303区。
如果说在人间，是护城河守护城池，那么在阴间，就是城池守护着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