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无人敢惹。
“二皇子妃,您没事吧。”虽说着,可眼神却在贺纸鸢身上扫来扫去,看着她那隆起的肚子,更是眼神不对。
贺纸鸢下意识的将肚子往身后藏了藏,莫名觉得这位统领的眼神不太友好。
虽说这位二皇子妃出身低微,但是长相确实出挑,是京城中少有的明艳型长相,据说是皇子府的家生子,一辈子都在府中,不曾出去过。
也许是因为怀孕,显得贺纸鸢如今身材丰盈不少,她的原身是纤细小巧的类型,谁见了都夸一句灵动可人,但现在只要不说话,看着旁人,那上挑的眼尾就诉说着一种风情。
贺纸鸢微微欠身行礼:“有劳林统领。”说着抽出袖中的手帕将手掌上的灰尘擦拭干净,动作有条不紊,轻缓之间透露着一丝秀气。
沛芸和林统领眼中俱是闪过一丝异样,一向腹中无墨,行为粗野的二皇子妃,如今怎么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贺纸鸢身子不方便,她只能摸着肚子被搀扶进一辆新的马车里面,听沛芸说,这之前是因为他们在途中遇见了山匪。
还好贺纸鸢去林中小解,山匪劫了车队却没找到贺纸鸢,再加上带的人手够多,等到贺纸鸢回来的时候,仅仅是被无意蹭到摔在了地上就失去了意识。
....
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庆幸原主是个不讲礼数的,竟然公然在野外小解,但是话说回来,若是原主不晕过去,是否就不会令她过来了?
贺纸鸢轻轻叹了口气,那双杏眼上添了一份惆怅,上一世的二皇子,冷冽中透着一股子疏离,再配上传闻中的暴行,妥妥的活阎王吗不是。
和这种人一起生活,简直是如履薄冰。
而且,自己腹中这个小郡王最后结果也不多好,上一世二皇子妃死后,小郡王便下落不明,有人说这和皇子妃死因有关,也有人说是二皇子一并处置了。
真真假假,无人在意真相。
再后来,也就是宫宴前夕,有人传着,小郡王被找到了,竟是被卖到了一处农家家里,那家因为没有儿子才想着买个男丁,但小郡王来了第二年,这对农家夫妻就生了儿子,这可把夫妻俩高兴坏了。
不可避免的,小郡王也就沦为了外人,整日砍柴烧火不说,还动不动就是一顿打骂,小小年纪吃不饱,被找到的时候七八岁的孩子像是五六岁一般瘦弱。
那时候贺纸鸢在祖父身边撒娇要出门去玩,她头一回来京城看什么都是新鲜的,乍然听到只觉得可怜,这般泼天的富贵,最终却让一个孩子成为了连农家汉的儿子都不如。
唏嘘过后,也就抛之脑后。
但贺纸鸢脑海里,是几乎没有原主的记忆的,最多只能想起个家世,大概就是小时候在府中过得凄惨,被人打压怕了,才会想着去爬主子的床。
沛芸偷偷坐在一边打量着皇子妃,以往皇子妃根本不可能让自己一起上马车上的,要是水烫了,梳头扯头发了,少是一顿辱骂,多的就是一顿板子了。
像今日这般和善还是头一遭。
马车继续在禁卫军的护送下往寺庙去,寺中早就备好了郎中,只听闻这二皇子妃中途遭了劫匪,受了惊吓,定要看看这小皇孙怎么样。
虽说当今圣上子嗣众多,但是孙辈却寥寥无几,只有两个孙女而已,所以贺纸鸢肚子里的这个,尤为重视。
贺纸鸢一身大红色的蜀锦,摸着滑滑的,虽然俗气但在她身上确实格外衬人气色,脚尖轻轻点在地上,娇艳的脸蛋令周围等候多时的奴才倒吸一口凉气。
为皇孙祈福这等大事,自然太后也是会在的。
方丈上前:“娘娘这边请。”
早已等在寺庙之外的迎春顿时开口拦住方丈:“大胆!你什么身份,也配走在前头。”
众人皆是一惊,且不说里头等着的是太后娘娘,就说这方丈是主持过多次祈福大典的人,那也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反观贺纸鸢这边带来的人,却神色并未有太多变化,一看便是习惯了。
贺纸鸢绞尽脑汁想了想,这迎春乃是自己的贴身丫鬟,沛芸是因为自己怀孕被临时调过来的,但迎春却是自自己成婚以来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
那么迎春为什么会早于自己站在了这里呢?
太后身边的嬷嬷脸色骤然难堪起来,这二皇子妃在自家跋扈一些就算了,出来了丢的必是皇家的脸。
她跟在太后身边已久,知晓太后不喜二皇子,也不喜二皇子妃,平日里不多交际,这会也必须要管一管了。
只是....
“啪——”
响亮的巴掌没有征兆的落在迎春的脸上,贺纸鸢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毅,她可不是菟丝花,她是当之无愧的名门贵女,最爱惜的就是名声和自己。
也绝不会被这种人败坏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