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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危(1 / 2)

周遭静若寂岭,温风从山坡下吹滚倾泻,荡过山河清水。

虞丹青仿若跪坐其间,听见心底萌芽根生破土的声音。

“你想要什么?”

她猜他或许是一时兴起,但不愿再欠,应诺下来。

霎那间,谢兰机的一举一动都清晰钻入她心里,宛若山川簌簌摇动的树叶,一片嫩芽轻轻飘落,浮在细水长河之上,圈起一层层涟漪。

也在渐渐地,催动着虞丹青内心荒原的平静。

谢兰机温玉的眉眼迟疑不定,“还没想好。”

虞丹青也没想好能给他什么,她不能像从前对下属那样,赏他重金贵礼,她已不是将军,谢兰机也不是她的下属,是同朝共晚的夫君。

“那便先欠着,想好了再告诉我。”

“好。”

祥和气氛持续不到半柱香,外面传来奇怪的鸟兽鸣。

谢兰机眼神肃变,跨出房门,高空盘旋的黑鹰斜眼看见人的动影,缓翅飞降,落在谢兰机的腕上。

鹰脚绑着小拇指大的信条,谢兰机摘下拆开默读起来,眉头一动。

虞丹青追了出来,她见谢兰机神情不自然,不禁好奇信条上的内容,但因怕他不方便说,也就没有多问。

谢兰机并没有忽略她,道:“王府全口已被秦照缉拿,王染口述了杀害谢婧的全过程,欲当场带孩子自尽,秦照只救下了孩子。”

王染畏罪自杀了。

虞丹青:“什么?”

万万没想到王染还想在最后鱼死网破,好在孩子平安无事,不然…

虞丹青想到了黎夙宁,“黎夫人她…”

谢兰机当然知道她的担忧。黎夙宁自打一开始就不同意谢婧和王染成亲,就算王家堆金积玉也掩盖不了底根是白手起家的暴发户,不仅家德教养比不上积蕴了几代的世家贵族,而且也比从官大家的地位低微。

谢家一直都是官代世家,只不过到谢兰机这代达至了巅峰,而世家讲究的便是门当户对,亏也不算亏到哪儿去。

黎夙宁眼光尖敏,唯一一次错看大抵就是嫁给了不务正业的谢二老爷。若她知晓谢婧死于王家,可能这辈子都将活在悔生中,浑浑噩噩地度过。

此事要上至皇帝,根本瞒不住任何。

谢兰机也没有把握,丧子这种事根本不好相劝,亲人的离世是伴随一生的阴影伤痛。

谢兰机:“可能我们得尽快赶回去了,秦照已在去往皇宫的路上,黎夫人应该知道了真相。”

虞丹青:“不如即刻出发。”

“你不等红袖了?”

“她醒了后能留在天机阁吗?天机阁不赶人的话我们先回去看一看,晚点再回来。”

谢兰机抿唇:“天机阁不赶人。”

虞丹青一时嘴快,觉悟方才言语不当,迷茫地点了点头。

二人转路至二楼的憩房,寻到正在守看王常萱的簌月,将一切事程知会她。

簌月:“这边有我们在,你们可以忙活一阵了再来,长途舟车劳顿,坐我的马车去。”

谢兰机会意。天机阁距城内确实远了些,普通马车坐久了会腰酸背痛,簌月经常在天机阁和鸿雁楼之间往返,耐不住长时间的劳顿,私定了一辆既坐又卧的马车。

驾车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叔,装扮普通到虞丹青难以想象是天机阁的杀手,看来江湖名堂也有不少时候乔装打扮混入平民之中。

马车宽敞但光线偏暗沉,应该是簌月刻意着重弄了遮光,防止来回被居心叵测之人偷窥。

谢兰机跟车夫说了几句话才钻了进来,马车缓缓起步往前,稳当加快速度上路了。

虞丹青:“黎夫人会不会想不开?”

谢兰机也说不准,摇头沉默。

虞丹青发觉他对谢家好似没有太重的感情,谢老爷一天到晚也常在外面不在家,她都没怎么见谢兰机和他父亲相谈见面的场景,黎夙宁也敬他,带着亲近的客气。

谢兰机也是,他称呼黎夙宁为黎夫人,理应该是二叔母。

虞丹青:“你为何唤她为夫人?”

谢兰机看过来,眸中隐隐含射着什么,很快湮灭了下去。

他微微张嘴,在虞丹青的灼热目光下,还是说了出来。

“我和他们不怎么亲。”

虞丹青愕然,没想到谢兰机在家的关系会是这样。

“那,谢老爷呢?”

谢兰机:“关系还行,不过他公务繁忙,平时也没太多机会看到他。”

父子之间用“关系还行”来描述亲密远近偏于疏离,虞丹青不能感同身受。

在家时,虞城子对她严苛管教,错便是错,错了就要承认挨罚,总把“逃避是懦夫之举”挂在嘴边。

虞丹青听多了难免厌恶,她才不想当什么懦夫小人,自那以后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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