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既然高兴,何故面有难色呢?能否说予良听,好为您分忧!”弛良的声音似乎也比往常大了几分。
我瞟见帐篷角落的黑影并未离去,反而一动不动,似乎听的仔细。
“军师,你有所不知,兄弟误信谗言,对我这个大哥恐有些误会!这正是我所为难的地方啊!”杨基面露难色。
“主公但说无妨!”弛良劝道。
说罢,主仆二人分宾主分坐炕上,围住蒲团,我则依旧在旁边沏好茶伺候着。
杨基这几日,都胡子拉碴了,也不去修理,看着老了十岁!也难怪啊,谁受到此等惊吓都得成这样,况且每日在向天身边,如猛虎侧,着实令人担惊受怕!
怎样才能虎口脱险呢?这是杨基这几日苦思不得其所的难题,没法子只能来求助弛良。
杨基果然是人精,明白此时细作正躲在暗处偷听,又见弛良将话题往这方面引,顿时组织起了一套不漏风谎话,张嘴就来。
“军师,我想我兄弟啊,我兄弟向天乃是当今世上举世无双的英雄,这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应该是属于我兄弟向天的,我杨基一个垂垂老矣的老汉,又算个什么东西,怎能抢我兄弟的东西呢?这不是笑话吗?可是,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黄口小儿造谣,在我兄弟面前说我的坏话,造成了兄弟对我的猜忌,我心里苦啊!”杨基说罢,还滴下几滴热泪。
我被杨基精彩的演技给生生折服了,这要是再21世纪不得拿几个白玉兰奖、金鹰奖、甚至都能冲刺奥斯卡了!古代会演戏的专业演员不多,杨基怕是鼻祖了。
果然彪悍的人生全靠演技!
见我傻愣在一旁,弛良赶集给我递了个眼色,我会意道:“来,杨基大哥,喝茶吧!别伤心了,你们兄弟的感情正如我和雨姜姐姐的感情一样坚不可摧,相信向天大哥不会听信谗言的,你放心好了!”
说罢,将一碗茶奉上。
“谢水妹妹安慰,只是大哥我冤枉死了,觉得冤屈,实在是冤!”杨基戏越做越足,越来越投入。
“主公,何冤之有啊?”弛良问道。
“在下拼尽全力,夺得咸阳,是为了我兄弟向天能当关中王,这关中王必须得是我兄弟的,可兄弟却误会我有当关中王的意思,实在是冤枉啊,这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再加上贯雄这小子添乱,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我死倒不足惜,只是不能陪我兄弟走下去了,想到此,不由得伤心不已!”杨基连茶都不喝,拿着衣袖拭着眼泪。
“主公早就想退军坝上,这我等是知道的,就是为了等向天的到来,才驻扎在咸阳,苍天可鉴!向天统帅是明白人,定会明白您的一番苦心!”弛良此时也是谎话张嘴就来,脸不红,心不跳。
我们三人像在表演话剧,都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在演戏,为的就是给帐篷外的细作听,然后传进向天的耳朵。
这大半夜的表演结束后,送走杨基,黑影也悄然离去。
我和弛良累的懒得梳洗,双双躺在床上,他扭头看着我,笑了一笑。
我侧身朝他:“夫君,你笑什么?”
“我笑夫人愈来愈会看夫君的眼色了,进步神速啊!不愧是我弛良调教的女人!”他摸摸我的鼻子。
一只玉手立马打在他的手上:“得了吧,少给自己脸上贴金,这等雕虫小技难得倒我吗?想当年我在学校表演莎士比亚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我演的朱丽叶还得过最佳女主角呢,闺蜜们都在我家阳台庆祝,放了好多烟花和气球,开了香槟,吃鱼子酱,那盛大的场面至今令人回味啊!”
“夫人,你在说什么梦话,为夫怎么听不懂这些词呢?对了,夫人,什么是莎士比亚?什么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啊?”他用双手撑开我的眼眸,强行命我不睡着。
“放手啦,我眼珠快被你抠出来了!”我无力的打开他粗糙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