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外一处茅屋,他忽然扭头看向我:“姑娘,一路尾随在下,莫非是对在下有意思?”
我吓了一跳,原来这人早就知道有人尾随。
刚想喊出哥哥,没想到,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怎会这样,莫非才五年,哥哥就不认识我了,难道我变化如此之大么?”我心想,却未曾说出口。
那韩通却说道:“姑娘不必费心了,在下在家乡已有心上人,姑娘纵然美若天仙,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公子何出此言,你虽俊美,可怎知我是因仰慕你才跟随的?”我不由得笑道。
“哦,那姑娘此行是?”他问道。
果然,我没有猜错,他不认识我,可是他和韩通长得一模一样,腰间挎着的也是我家祖传的宝刀,怎会不认识我呢?
“我只是好奇,公子自恃才华出众,为何会屈身于小小执戟郎令?”我问道。
“原来,姑娘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事,既然如此,我韩通做人坦坦荡荡,也不怕告诉姑娘,在下已经三天没吃饭了!”韩通说道。
“啊?难道我韩家败落到如此地步?”我心想,可又一想,这人不会是韩通!会是谁呢?
他笑了笑:“我这样说,姑娘肯定瞧不起在下,可你不知道饿肚子的滋味!俗话说的好,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他伸手去整理发下来的官服,仔细的穿戴好,人靠衣裳马靠鞍,穿上这一身官服顿时威风凌凌。
“我韩通祖上也是习武之家,只是后来家道中落,靠哥嫂种田为生,可我并不喜种田,终日关在家中苦读祖上留下来的兵书,嫂子忍无可忍,撺掇哥哥将我赶出家门,我靠着钓鱼为生,有时候没钓到鱼,就得挨饿,好几次差点饿死!”他平淡的说完,笑了笑。
听闻此话,我更加确信此人并非韩通,可他为何又要冒充韩通来参军呢?
他看着我的眼睛,眼神顿时柔和起来:“多亏一位好心的大娘每日施舍一顿剩饭给我,我才没有饿死!”
“想不到公子还有如此凄惨的过去!”我说道,带着几分同情的目光。
他似乎感受到我的同情:“姑娘,你的这种眼神,令我想起自己心爱的女人,她叫洁桃,专在河边给人洗衣服为生!我答应过功成名就后必定会风光迎娶她!”
“哦,想来,公子的意中人必定是位大美人!”我不由得感叹道。
“姑娘说笑了,她虽是山村野妇,未有姑娘之美貌,可在我心中,她是独一无二的,无可取代!”他回忆起往事。
“看来,你们必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才会有如此深厚的情谊!”我说道。
“没错!”他的眼神突然充满仇恨。
“公子不方便的话,就不要说了!在下告辞!”我看他眼神突变,又非自己哥哥,恐怕出事,还是赶紧溜走为妙。
没想到此人并无恶意,只是转身继续回他的茅屋读书去了,我得以顺利回城。
回到自己营帐,我顿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接过桌子上的水,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
房门突然打开,弛良进来质问我,带着些许焦急的目光。
“你不是在营帐外等我吗?这一上午,你跑哪里去了,到处找不到你!”
他看我满头大汗的样子,拿起毛巾帮我擦拭。
“夫君,你可知我今日遇到谁了?”我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弛良。
他看我不对头,忙问道:“谁啊?看你很害怕的样子!”
我紧紧抱住弛良的腰:“我看到父亲的义子,韩通了,哦,不对,他不是真的韩通!”
他双手托起我的头:“难道是今日统帅所说的那个狂生?我有所听闻!他是韩通?”
“夫君,你和韩通以前是见过面的,肯定还记得他的容貌、熟悉他的个性,对吗?”我问道。
“夫人有所不知,韩通虽是大舅哥,但我以前并未打算迎娶你,故以前并无太多交集,只见过一次面而已,故印象很模糊!”他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