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秋沉默看着女人把有着双瞳孔的女孩带回了家。
他们隔着一段距离都可以清晰看见女孩的两个瞳孔，女人离那么近不可能看不见，除非她眼神不好。
经过一路的观察，女孩的瞳孔距离像是有生命一样，随着举手投足间的动作距离会有所改变。
比如一开始注意到女人时她的两个瞳孔就开始聚拢，一度重合。
路上和女人闲聊时她渐渐放松下来，瞳孔之间真正的距离才展现出来——只有一小部分重合，像横过来的两个冰淇淋球。
除了瞳孔这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不寻常，还有女孩奇怪的自愈能力都在告诉大家，她很不普通。
女人却好像没看见这些一样，把她带回家，把出门前放在灶里的红薯拿出来给她吃，自己再烧水给女孩洗澡。
“你知道女巫最开始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叶云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涂秋旁边，涂秋看也没看一眼，专注地观察女孩。
“星历前就出现了，具体多久无从考据，看女人这么原始的生活，她们的时间很接近星历元年。”
“我怀疑这个女孩是个女巫。”
神秘，强大的女性，非常他们符合对女巫的认知。
涂秋也怀疑她是女巫。
只是，目前这个女孩除了眼睛和超强的自愈能力之外都像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样，会哭会笑，会因为到了一个陌生人家里而拘谨。
这不太对。
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后，女孩主动和女人一起去洗衣服，几人又跟上。
女孩跟在女人身后。她定定看了女人一会，突然开口。
“我姐姐被抓起来了，他们要处刑她。”
女人的脚步有一丝的不自然，她好像深呼吸了一下，偏头看向女孩。
女孩继续说：“他们说我是女巫，我姐姐也是，要把我们抓走，弟弟半夜把我的门锁上了，我从窗户跑出来的。”
“姐姐拦住他们，让我别回头。”
就算她不说，女人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这样的事她经历了许多次。
“你是叫云招弟吗？”
女孩惊讶。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见过你，你姐姐出生的时候我就去看过。
“我叫柳蓉。”
“嗯……”
云招弟发出了疑惑的音节。
“就是柳姨。”
听到熟悉的称呼，云招弟恍然大悟：“你是……柳姨？可是……柳姨不是前年就……”被处刑了吗？
“我丈夫帮我逃走了。”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面前的叫做柳蓉的女人开始说起了在森林里的日子，听她的描述，这里还不叫魔林，魔物也少。
涂秋转而思考起她们言语间透露出的真相。
听她们描述的，女巫被发现了要被处刑，想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云招弟在她姐姐的帮助下逃了出来。
听名字就知道她弟不会是什么好鸟，事实也确实如此。
名叫柳蓉的女人也是因为这个才跑到森林里生活的，那个帮她逃走的丈夫也大概率凶多吉少了。
这和一直以来他们对女巫的认知可不一样，有种认知崩塌的美。
尤其是对于共情能力比较强的韩可可来说。
她从云招弟短短几句话里就能看见当时的绝望——家人和弟弟把她锁在房间里，无奈只能跳窗，据说以前地位低下的女人一般都只能住在阁楼，而姐姐为了拖住其他人让她逃跑，自己留下来被处刑。
一个人逃走，逃到陌生的森林里，不能回头，脚步一刻也不能停。
幸好遇到了柳蓉。
韩可可不自觉地抓住了秦昭的衣摆，涂秋和叶云深认真在前面讨论分析状况，她和秦昭落在了后面。
秦昭察觉到，给韩可可递了个眼神。
以往涂秋和叶云深在讨论什么她插不进的话题时她也是这样站在涂秋旁边，抓着她的衣摆怕被弄丢了。
不过她一次也没有被弄丢过。
而且这次多了一个人和她一起等。
跟着回忆里的两人走到溪流边，她们的身影渐渐散了。
“回忆结束了。”叶云深为这一幕划下定义。
一同消失的还有木屋，地上走过的痕迹也无影无踪，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阵眼还要继续找的，几人毫无方向地在森林里乱转，如果有心注意就会发现他们没走过回头路。
“这和我知道的可不一样。”
叶云深还在想刚刚看见的。
由于对西方历史并不了解，秦昭一直保持沉默，韩可可不怎么学历史，接话的只有涂秋。
涂秋：“云招弟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