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和宗屿扮成寻常夫妻在熙熙攘攘的闹市里、在风景秀美的高山上快乐地游玩了好几日,期间我甚至还亲手烤了一次鱼,好不快活!只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十分短暂,没过多久我们就迎来了不得不回王城的日子。
我不知道可以自由自在地不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总之即使我和宗屿都地位尊贵衣食无忧,我们也不得不在面对生活和命运时屈服于那只无形的大手。
回程前夜,我和宗屿并肩躺在床上,透过半开的窗户看着屋外高悬的明月,谁都没有说话。忽然,一阵清风吹过,一朵薄云悄悄掩住一角月亮,像是给月亮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似的。
“长宁”,在一片祥和宁静中宗屿突然开口问我:“你最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闻言我愣住了。
小时候父皇和母后并没有给我定过什么既定的道路,因此我只是随着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去学一些我感兴趣的东西;后来我慢慢长大了,除了一心扑在司徒焉身上之外好像也没干太多正经事;再后来我被迫和亲嫁到北齐,和宗屿约定好要尽一个贤内助的本分帮他夺嫡,不过现如今看来,这件差事我好像也没有做得很好……
思及至此我不禁有些脸红,原先和宗屿说好要替他处理皇子府的那些莺莺燕燕,结果除了一个故意挑事的徐保林是我处置的之外,其余都是宗屿自己解决的。
想到此处,我心虚地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宗屿,皎洁的月光清凌凌地照在他脸上,给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
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宗屿的呢?这个问题着实让我犯了难。
譬如司徒焉,我特别清楚地记得我是从哪一刻开始对他动心的,但是对于宗屿,我说不上来那一刻是哪一刻。或许这就是诗文里常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轻笑出声。原来不知不觉间我都对宗屿一往而深了啊。
我微笑着回过头继续看着窗外。一直以来我都在按部就班地活着,不曾想过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也从未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不过今日宗屿既然问了,那我索性就好好思索一番。
我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的生活应该和身边的大多数人都不一样,我不在乎自己能坐上多高的位置,也不奢求拥有泼天的富贵,我只希望能和我爱的人一直在一起,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或许和身边人比起来,我想要的生活太过简单,但实际上这种看起来唾手可及的生活却是我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
思及至此我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即翻身搂住宗屿,将头埋进他胸口,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宗屿左手手臂自然而然地抬起放到我头顶,轻轻抚着我的头发。
在宗屿无声地安抚下我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一扫而光。是啊,何必执着于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而忽略眼下所拥有的一切呢?
回城之后宗屿肉眼可见的忙碌了很多,一连半个月我几乎都没见到他人,不过从玉瑶口中倒是能常常听到宗屿最近又办了什么大案赢得了满朝喝彩,又或是宗屿神机妙算地解决了什么天大的难题……总归无论什么事从她嘴里讲出来就十分活灵活现、如临其境,也不知道她一天天是从哪里得到的那么多消息。
这一日玉瑶正手舞足蹈地给我们讲述着自己近日听来的传闻,突然,府里的一个婢女竹青手忙脚乱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欲言又止。
“竹青,你有什么话在二皇妃面前只管说就是,这般吞吞吐吐的是做什么?”到现在已经经过许多事的玉珠变得成熟稳重了许多,训起人来甚至都隐隐约约有了些知书姑姑的不怒自威。
竹青闻言更是惶恐,但好在是打起了精神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竹青话毕,整个房间登时寂若死灰,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皇妃……”玉珠十分担忧地看着我,玉瑶眼中也写满了不忍,气呼呼地噘着嘴宽慰我道:“她说是就是?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说话做不得数的!皇妃不必听这些!”说到最后,玉瑶像是自己都心虚了似的弱了气势。
我静静的在椅子里坐了许久,方才兴高采烈和玉珠讨论着该绣什么花样的锦缎被我紧紧攥在手里,直至手心上的汗渍浸透了上好的布料。“带她们进来吧”,我放下手中的丝绸和花样淡淡吩咐道。
听了我的话竹青先是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去了。很快,一个身穿纱裙、额角散着一缕头发的妙龄女子牵着一个两三岁左右的男孩儿跟在竹青身后进来了。
妙龄女子姣好的面容和扭动的腰肢并没有在我心中掀起太大波澜,然而在一看见那个孩子和宗屿如出一辙的面容时我还是难以控制地攥紧了手心,一颗心蓦地坠落谷底。
“花娘见过二皇妃,二皇妃万福金安”,花娘柔柔地跪下身去,向我行了个我没见过的礼。不同于北齐大多数女子,花娘身材娇小、玲珑有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