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宝面目狰狞,满是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苏家叔婶:“酒方呢?拿出来!”
苏家叔婶被儿子突如其来的震怒惊了一跳,两夫妻紧紧贴着,战战兢兢的摇头:“儿子,真没有,当年我跟你娘去抢酒坊的时候,就没找到。”
高大健壮的苏大宝像是一座山一样堵在苏家叔婶面前,把两人吓得不轻。
正当苏大宝要再度逼问,苏家的门被敲响了。
苏大宝冷哼一声,转身去开门。
这段时间,云通村的乡亲们都对他家没有好脸色,别说敲门,怕不是砸门。这时间上门,还有礼貌的敲门,来者何人?
门被拉开,门外站着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她头簪珠钗,身边还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男童。
那妇人眼眶微红,像是弱柳迎风的姑娘般,俏生生的开口:“请问一下继郎在吗?”
苏大宝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粗声粗气道:“不知道,不再!”重重的甩上门。
“继郎!继郎!”
那妇人不肯放弃,继续敲着门。
坐在屋里的苏二叔听见了她的叫声,猛然站起,飞跑过去,一把来开门。
“桂娘,你怎么来了!”
苏二叔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抹泪的妇人,不可置信道:“你是怎么寻来的?”
那妇人看见他后,便哭得梨花带雨,扑进他怀中,哭诉这自己一个人带着儿子寻过来的不易。苏二叔心都要被她哭碎了。
苏二婶见丈夫出去,也赶忙跟了上去。一出门便看见自己丈夫抱着另一个女人好生安慰的画面,差些一口气过去。
“苏继!你不是人!”
苏二婶上前把两人扯开,高高扬起手掌扇在苏二叔脸上:“我跟你吃苦这么些年,你竟然背着我在外面养了一个!”
苏二婶目光移向妇人身后的男孩身上,顿时大哭:“苏继你糟践发妻,你是个畜牲啊!你竟然跟那狐狸精,连孩子都有了!”
苏二婶大声哭喊,把周围街坊的喊醒了。
眼看家门前围满了人,苏大宝可不愿再丢人,一手捂住母亲的嘴,一手拎着父亲的衣领,把夫妻二人拎了回来。
“继郎——”
叫桂娘的妇人眼看要被关在门外,声音叫的悲婉:“继郎,你又要丢下我们母子俩么!”
她这招或许对苏二叔好用,但现在掌家的是苏大宝。他充耳不闻,直接把门上了锁。
无处可去,女人就带着孩子在苏家门口的马车上,住了一夜。
翌日,云通村方圆几里的村子,都知道了苏家那点子事儿。
“没想到啊,这苏二媳妇儿平日里对苏二这么好,苏二还在镇上养了一个。”
“可不是嘛,那妇人穿金戴银的,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个是苏二媳妇儿见过、用过的。”
“啧啧,可怜咯,苏二媳妇儿跟苏二吃了那么些年苦,最后还没外头养的用得金贵仔细。”
“呸,要我说,那苏二媳妇儿就是活该!”
“哦?这话咋说?婶子快给我们讲讲!”
……
自从那日后,苏二婶整日在家以泪洗面,倒是苏二叔想出门看看自己的娇妾和小儿,但都被苏大宝的拳头打了回去。
“我就说!那些酒方不可能只卖那点银子,原来都是被你拿去养外面那一大一小俩狐狸精了!”
“桂娘她好歹为为生了儿子,你凭什么这么说她!”苏二叔不满,下意识拍桌跳脚。
但他还没跳起来,就被苏大宝砸在脚边的凳子吓了回去。
苏二叔老实坐回去,嘴里也不忘嘀咕:“那你娘就是不能这么说桂娘跟珍哥儿。”
“我娘哪点说错了!”苏大宝猛拍桌面:“那些钱,你是不是都给了门外那妇人!那妇人头上的钗,都够现在咱家几个月的粮钱了!”
说罢,苏大宝顿住。
他薅起苏二叔,催促道:“去,把她接进来!”
苏二婶眼睁睁看着儿子变了阵营,原先止住的眼泪,又一边说着儿子无心,一边冒了出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苏大宝被她哭得烦躁:“把她接进来,头上珠钗、身上绫罗一扒,拿去卖了,不就有钱了吗!”
苏二婶听儿子这么一讲,停了哭喊,笑了出来。
等苏二叔迎那妇人进门时,苏二婶也趁时间收拾了一番。她端坐在椅子上,像高门大族的大娘子一样,准备给新进门的小妾一些教训。
桂娘怯生生的躲在苏二叔身后,宛如一只离不得主人的雀鸟。
“哼。”
自打她进来,苏二婶就开始给她甩脸子。但她越甩脸子,苏二叔反到护得越紧。
苏大宝皱眉看着父亲的动作,最后忍不下去,一把拽过苏二叔,粗声道:“去把那女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