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春妈妈回到大娘子的院子,大娘子正闭着眼小憩。
“回来了。”
春妈妈应了一声,走到大娘子身边,接过小丫鬟的活,开始为大娘子捶肩:“如娘子所想,那少夫人果然没舍得重罚木阳,估摸着只是饿上几顿让她长长记性罢了。”
大娘子“嗯”了一声,接着问道“”“木阳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没,”春妈妈手中活不停:“我过去时她正哭喊着抱着少夫人的腿求饶呢,咱那少夫人竟呆愣那儿,任由木阳以下犯上抱着哭呢!”
大娘子轻笑,不知是笑苏愿棠的小家子气,还是笑旁的。
她睁开眼,满眼深沉算计:“最近多盯着些木阳,察觉到不对,就找错处发卖了。”
春妈妈低头应下。
果然如春妈妈所说,木阳并没有被苏愿棠重罚,只是打了两板子,饿了两天。
没过几天,木阳又活蹦乱跳的出现了。
只是她的旧毛病非但没改,反而变本加厉了许多。
碎玉轩下人少,带上她总共才三个,偏她是个闲不住的,天天往外跑,没少结识其他院子里的丫鬟。
见她如此口无遮拦,有些丫鬟忧心忡忡的劝过她,可她竟无所谓的摆摆手。
“没事的,我从少夫人她一进府就跟着她,她天天窝在碎玉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府上有几个她认识的?她可舍不得呢!”
“你还是多加小心些吧。”
劝多了,看她还如此张扬,还没事,大家便也不劝了。
渐渐的,碎玉轩落了俩名声。
一是碎玉轩的主子御下不严,拿捏不住一点下人;二是碎玉轩的主子品性温和,不会随意打骂发卖下人。
这话没多久,就传到大娘子耳边。
“他们真这么说?”
大娘子忍不住笑了:“碎玉轩这次,便是丢了大人了。身为主子,被下人随意编排,若让外人知道,不得笑掉牙。”
“对了,木阳那丫头,最近可有马脚?”
“回大娘子,没有。”春妈妈道:“还是同往日一般,按时给院子传消息。”
“哦?”大娘子有些狐疑:“那消息可真?”
“真,”春妈妈给她篦好头:“我派人查过,只是偶尔有一两条传错时间。”
大娘子点头,“明儿给她塞些碎银,这几日碎玉轩有什么动作么。”
春妈妈想了想,回道:“说是明日周将军家的小姐,邀请少夫人去将军府玩。”
大娘子对着铜镜比划了一番耳饰,挑了个最华贵的戴上:“到也不奇怪,那周秀秀自小就和碎玉轩那位一起长大,儿时还嚷嚷着要嫁他,如今叫苏愿棠去,怕不是要给她下马威。”
想到乐处,大娘子忍不住笑了:“我们只需在一旁看好戏开场罢了。”
翌日清晨,苏愿棠还未醒,周府的马车就早早停在侯府门前。
“嫂嫂!起床啦!”
周秀秀躲过彩儿的阻拦,几步冲到主屋里,去掀苏愿棠的被子。
“怎么是你啊!”
看清榻上的人,周秀秀嘴角立即撇下:“臭冬瓜,我嫂嫂呢!被你藏哪儿去了!”
莫名被掀了被子的贺玉书,感觉额角忍不住的跳痛:“周秀秀,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个姑娘家!”
周秀秀无所谓的耸肩,把被子又撂回贺玉书头上。
“嫂嫂~”
周秀秀今日穿着浅青色的衣衫,绕过屏风,飞扑到后面的床上:“嫂嫂快醒醒!我来接你啦~”
苏愿棠被闹醒,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身上的周秀秀滚到她的腿上闹:“快起快起~我马车已经停在侯府门口好久啦!”
“几时了?”苏愿棠头还懵懵的,“你怎么来了?”
“等不及了嘛!”周秀秀头发在床上拱的凌乱:“快起快起!”
“姑娘!”
周秀秀的丫鬟一进来,就瞧见她大咧咧的拱走了男主人,抱着人家女主人乱蹭!
“姑娘快下来!”
周秀秀的丫鬟紧急上前出,把自家姑娘拉出房间。
“姑娘!人家夫妻房间你怎么能乱闯呢!”
“贺玉书就那身子,肯定不良于行。”周秀秀混不在意,撇撇嘴,转身瞧见翠翠一脸严肃,赶忙上去卖乖:“好翠翠,别气了~我错了嘛。”
翠翠无奈叹气,拉着自家姑娘坐到廊下,重新帮她梳理头发。
周秀秀晃着脚,乖巧任翠翠摆弄。
等了好一会儿,都等得她没耐心再次冲进去了,那扇门才被拉开。
“嫂嫂!”
周秀秀跳到苏愿棠身边,扯着她的手要往外跑,苏愿棠被扯得差点摔倒。
“周秀秀!”
贺玉书扶住了她,看向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