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什么呢?”
陈文慧看到说话那人是王玉凝,连忙接道:“随便聊些有的没的而已,倒是姐姐头上这支发簪真好看,颜色样式都是淮安城里少有的。”
“到底是小门户里出来的庶女,如此品质的簪子一到淮安自然就先进了太师府,你们又如何能见得。”
见王玉凝轻轻松松就被她人带偏了话题,那紫衣女子看向王玉凝开口提醒道:“玉凝妹妹别被那些小贱人三言两语的带偏了,刚刚还说着别人自轻自贱往他人身上贴,也不瞧瞧现在自己又是什么模样?”
这话说得十分明显,哪怕是再愚钝的人也能听明白了,王玉凝霎时沉了脸:‘‘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尽是些小家子做派。’’
淑慧两姐妹脸色难看极了,连忙匆匆离了席面。
王玉凝转身微微向周偲行礼:‘‘谢过周家姐姐,若不是姐姐提醒,只怕玉凝还被别人诓骗着。’’
周偲虽比王玉凝大,但论起家世也不该是王玉凝向她行礼,‘‘妹妹真是折煞姐姐了,我是个直性子,最瞧不上背后那些风言风语的小人,妹妹不嫌姐姐事多就好。’’
‘‘自然不会,姐姐日后若是得空便来府里坐坐。我身边姐妹不少,像姐姐这般谈得来的却没几个。’’
两人聊得正欢时,兰香匆匆跑来在自家主子耳边说到:“奴婢刚刚细细瞧着,纪公子和他身边的小厮玄烛往旁边院子里去了。”
王玉凝同周偲说了些离别的场面话,便不再同这些人浪费时间,立马带着侍女往后院赶去。
这院子她幼时就来过,只不过隔了这么几年显得有些陌生了。
当年陪在她身边的是丁香、菡香,也算是随她自幼长大的婢女。
那时她年纪尚小,只因从小便机灵可爱,所以王太师也乐意带着这么个开心果出门。
大人在前面议事,她就在园子里赏花。日头正盛,王玉凝一时有些渴了,便让招手一直抬着水的菡香倒茶。
王玉凝略抿了一口,便蹙起眉头开口骂道:“什么东西?放冷了的茶也敢拿来糟践我。”
菡香最是知道自家小姐脾气的,立马跪下求饶:“小姐饶命,是近日天气热,奴婢想着热茶引人烦闷,这才放久了些。”
王玉凝看到菡香出落得越发标致,这样的人怎么好留在身边,“ 和你说话你还敢顶嘴了?再过几日还想踩在我头上,替我做主不成?”
听到这话,菡香只感到无边的绝望,顿时泪眼涟涟,不停磕头求饶。
王玉凝看到这人哭得梨花带雨,心里更是烦闷,于是让丁香喊来几个签了死契的小厮把人敲晕了丢在池子里,伪装成婢女失足的模样。
谁料刚把人丢下水,就被园子里的一个小姑娘发现了。
王玉凝知道纪修远没有妹妹,看这人穿着打扮不像个婢女,便让人报上名号来。
可这小姑娘二话不说就要大声唤人来救人。
王玉凝气急了,使唤小厮把人一起丢进池子里去。
看这姑娘穿着打扮可不像个小婢女,小厮唯恐惹了哪家的掌上明珠,一时之间不敢动手。
就连丁香也连忙劝道:“我们不知道这姑娘身份,事情闹大了可就瞒不住了。”
“喂,你是哪家的,见到本小姐还不行礼?”
席岁然看出王玉凝没有救人的心思,估摸着池子里的人就快撑不住了,连忙跑去找席珩帮忙。
王玉凝哪能让人跑了?
一个箭步追上去就拉住了席岁然的衣摆,“快告诉我你是谁!不然我连你也丢下去。”
席岁然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转身尽力挣脱,两人顿时扭做一团。
丁香看到自家主子和别人打了起来,立马想上去把人拉开。
两人都是宅院里养的姑娘,力气说不上大。但王玉凝向来跋扈,打人的招式更是提手就来,席岁然力气不大却极为灵敏,一招一式全数都躲过去了。
正准备金蝉脱壳时,王玉凝一脸笑意的看着她,眼里全是计谋得逞的得意。
席岁然连忙回头一看,发现在扭打之间她已经来到了池子边缘,王玉凝用力一推,她便往那荷花池子里倒去。
岸上那人笑意还未触及眼底,便听见丁香急促的叫道:“小姐!”
王玉凝猝不及防向前倒去——
只见席岁然在跌入池塘那一瞬间,拽住了王玉凝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