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跪道:“还请严公子帮忙救我爹出狱!我爹是受奸人蛊惑写的奏折,并不是自愿的!”
“你看你,说话就说话,跪什么。”严归伸手去扶她,却并未急着将手拿开,反而慢慢摩挲着她的手腕,道:“你说的奸人是谁?”
姜雨闲忍着强烈的不适,回道:“是沈家!是沈家夫人写信给我爹,我爹才上疏的!”
“哦?”严归的手指从她的手腕一路向上,慢慢到她的小臂,她的手肘,慢慢往她的大臂摸来。姜雨闲一个激灵,立刻将手抽了出去,垂头不语。
严归却并不气恼,顺着她的话道:“那封信如今在哪?”
“那封信……那封信……被我爹烧了……”姜雨闲一边说,一边止不住在心里怪她爹。要是不把那封信烧了,她就能将奏折的事都推到沈家头上,也不用在这里看严归脸色了!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就敢来求我?”严归笑了一声,凑近道:“还是…..你有别的什么筹码,能让我心甘情愿帮你?”
严归的距离很近,姜雨闲甚至能感受到他喷在脸上的气息。姜雨闲不自在地向后靠了靠,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了一点,这才答道:“严公子义薄云天,你我二人又是思文堂同门,想来……严公子看在同门情谊,也愿意出手相助。”
“情谊?”严归笑了一下:“你跟我讲情谊,那我当然……愿意。”说话间,严归的手伸了过来,眼看就要摸上姜雨闲的脸。
“严公子自重!”姜雨闲立刻跪了下去,连呼吸都紧张起来:“若公子肯帮忙,小女愿将全部家当奉上,报答公子恩情!”
她好歹念过些书,又在沈府受了些教养,知道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清白。她虽然想求严归帮忙,却不愿意就此献身。
她抱有一丝希望,如果严公子真喜欢她,应该不会强迫她吧?再不济,她愿意将自己所有家当,包括姜家的宅子,全部都送给严归,这样总可以了吧?
严归却并没有说话,脸上明显有些不悦。他盯着姜雨闲,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姜姑娘说笑了,严家素来清正廉洁,怎会收受你的家当?要想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姜姑娘替我做一件事。”
“真的吗?”姜雨闲眼睛亮了起来,听到后半句话,又忐忑道:“不知严公子想让小女……做什么事?”
“姜姑娘别紧张。”严归脸上挂着笑:“早就听闻姜姑娘舞姿超绝,一直没机会欣赏,不知今日可愿舞上一曲?”
姜雨闲愣了一下,忙道:“当然可以!”跳舞原本就是她擅长的事,只要跳支舞就能救她爹,这样划算的买卖当然得同意。姜雨闲甚至在心里感激,果然严归还是尊重她的,并没有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
姜雨闲站起身,酝酿了一下就准备起跳。严归拿起茶杯准备欣赏,不知为何手突然抖了一下,满杯茶竟都倒在了姜雨闲身上。
“哎呀哎呀,姜姑娘烫到没有?真是抱歉,我一时没注意,没伤到你吧?”
“我没事。”姜雨闲顾不上这些细节,只想赶紧将舞跳完,好让严归帮忙救人。可严归却拦住了她,道:“姜姑娘,你的衣服都湿了,又笨重又容易着凉,不如脱了再跳?也好轻便一点。”
姜雨闲迟疑了一下,低头看向她的衣服。先前她在严府门外的小溪梳洗,衣裙本就打湿了一些,如今又泼上一整杯茶水,湿冷地黏在身上属实有些难受。可当着外男的面脱衣服,这算什么道理?姜雨闲摇头:“多谢严公子关心,没关系的。”
“那可不行。衣服湿了,跳起舞来容易束缚手脚,万一伤到怎么办?更何况,我这儿的东西虽然不值什么钱,但若是甩得到处都是水……”
姜雨闲打量了一下四周。严归说得没错,这间内室挂着很多古字名画,一会儿她跳起舞来,若是将衣裙上的水甩到字画上怎么办?都已经忍到现在了,不能前功尽弃。
姜雨闲咬紧唇,点了点头,将外衣脱下放到一旁,站到中间就准备跳舞。可严归打量了她一下,又道:“里面的衣服不也湿了?脱了吧。”
姜雨闲脸色一变,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不对。她攥紧衣裙,对严归道:“没湿多少,不打紧的,必不会将水甩到字画上。”
严归突然笑了起来,盯着姜雨闲,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想救你爹么?你不脱,我怎么救?”
姜雨闲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她静了片刻,伸手拿过一旁的外衣道:“今日叨扰,是雨闲冒昧了。”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你可要想好了。”严归坐在椅子上,悠悠道:“今日出了严府的门,你爹的命,可就到头了。”
“严公子!”姜雨闲“腾”地转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严归冷冷笑道:“你要走便走,严府绝不拦着,只不过你别忘了,你今天——是-来-求-我-的。”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姜雨闲咬牙,虽然愤怒至极,却还是停下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