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没消息,估计是被公务缠住脱不开身。
她不能事事都靠竹煊。
管家领命下去。
姚木枝吩咐丫鬟取来自己的帷帽。
这时,姜素素开口:“王妃,我也过去。”
她也想看看来找她的是什么来路。
姚木枝微思索一会,答应:“也好,你就站在屏风后悄悄的,别出声。”
戍时一刻,王府偏厅灯火通明。
来人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操着一口扬州口音,“早就该把我请过来!”说着上下打量着坐在主位看不清面容的女子。
汉子眉头微拧,指着他道:“你是主事的?”
见汉子如此粗鲁,姚木枝忍着不适道:“我不是,我家主事的不在。”
汉子一脸无所谓,“我不管,赶紧把姜素素交出来!”
姚木枝忍了又忍道:“这里没有你所说的人。”
见她空口白牙的扯谎,汉子暴躁起来,语气急了几分:“不可能,我亲眼看她被抬进来的!”
姚木枝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仍是镇定道:“你看错了!”
汉子嘴里咕噜几句,大抵是扬州骂人的话,接着转手直接打碎一个花瓶,姚木枝尖叫着跳起来。
管家立马带人钳制住汉子,却见汉子力大无比,挣脱开来,就往姚木枝那里奔,“你们莫要欺负老实人!赶快把姜素素交出来,不能她住在这大宅子里吃香的喝辣的,我家老爷还在吃苦受罪!”
眼看汉子离姚木枝越来越近,就快要掀起她的帷帽,姜素素急得不管不顾要冲出去,却有一人比她更快。
竹煊一个侧身搂住姚木枝,随即抬腿踢翻汉子,“敢在这里撒野,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随之而来的两名家丁很快一人各压着他的一条肩膀,逼他跪下。
姚木枝待在竹煊怀里,竹煊略低下头,声音绷得有些紧:“你没事吧?”
姚木枝忍着后怕轻摇了摇头。
竹煊冷声吩咐:“带王妃下去休息。”
姚木枝却抓紧竹煊,看样子是被吓得不轻。
他看向她眼底呼之欲出的湿润,略顿了顿,挥手让丫鬟退下。然后看向正中死命瞪着他的汉子,眸子黑如井底,压着阴郁,“说,谁派你来的?”
汉子提了提粗重的眉毛,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道:“你就是姜素素她男人?看你穿得华贵,果然是有钱人!姜素素真攀上个好高枝!”
“你胡说什么!”姚木枝气得要冲上前与他理论,却被竹煊紧紧摁在怀里。
他看似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可识字?”
汉子面色一僵,随后像被戳中软肋般低下头。
看他这样子,也不消再问,难怪,如此横冲直撞。
姚木枝也明白了些什么。原来是个不识字的,才敢这样胆大妄为。
竹煊眸色黝黑,声音极淡漠,“这里是昶王府!”
“昶王?”
饶是汉子不识字,也听过这个名号。这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侄子,明明已封了王,还特许留在朝中任职户部。
他终于机灵一回,舌头都快伸不直,“那你是昶王殿下?”
竹煊冷冷看他,凉薄扯唇,“你觉得呢?”
汉子眼睛瞪圆,看着竹煊终于感到恐惧。
竹煊冷冰冰道:“谁派你来的?”
汉子不敢再隐瞒,颤抖着双唇,如实招了,“是扬州知府周知大人。”
躲在屏风后的姜素素细眉微扬,对听到这个名字并不惊讶。早在听闻汉子是从扬州来时,便有隐隐预感,现下听他这么说,心头大石反而落下。
竹煊命家丁,“先将他压下去。”
家丁领命,汉子面色灰败由人压着走。
竹煊低头,安抚姚木枝几句,再次对丫鬟道:“扶王妃下去休息。”
姚木枝欲言又止,不由自主看向屏风一眼。在竹煊轻声催促下,还是乖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