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佳织越来越熟络。两个人都默契地不对对方进行过多的探究,我久违地在这个世界找到最避风的角落。没有什么义务和责任,没有使命需要背负。
我放学正常行走赶到饮品店的时间大概是三点十五,佳织总是在三点钟左右到达。
她在对面写写画画,或者读读喜欢的书。我完成自己的功课后也和她一起写写画画。我和佳织在这家店开了存款账户,我们都会往里面存钱。用这笔基金去买些小食饮料。
我会跟她叽叽喳喳说好多东西,有些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我”所经历的,哪怕明显不是我这个年纪所经历的,她也不会觉得诧疑。她也会跟我说些她觉得有趣的事情,偶尔也跟我说说她“别扭”的丈夫。
偶尔我也会将自己一直压抑的东西润色后倾诉给她,她也忽略掉我漏洞百出的假设,给我我想要的回应。
我甚至跟她聊了千代田的那个神社,“虽然我在日本长大,但是我真的很讨厌那个地方。”
这种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包括夏油杰和父母。我害怕让他们看到畸形矛盾的我。
佳织没有告诉我她对于这类事物的喜恶,只是凑到我耳边说:“某种意义上,我也挥动了那把刀,应该没有姿态去评判。”
“但是,我坚信,爱才会是最终形态。”不是贪婪。不是邪恶。
于是我更喜欢她了,也更胆大包天。
我甚至告诉她,我是异世界的人,其实我已经三十几岁了。
我以为她会很惊讶,结果她却只是淡淡笑起来,漏出她的虎牙,“哪里会那么大呀,明明就是和我一样大的年轻小姑娘。”
我看着她的笑容,确信了一件事——如果说这个世界有人能我缓解对使命的恐惧,那个人只能是佳织。
好几个月后,夏油杰终于发现我的“把戏”。
我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书包,朝佳织奔去。刚把书包放下,一抬头就看见佳织满脸揶揄地看着我。我有些奇怪,正要开口询问,她示意我往后方看一看。
我茫然地回头,只见夏油杰距离我一步之遥,面带微笑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
完蛋了。
我刚准备开口解释,夏油杰就说话了:“小次,我先回家了,你记得早点回来。”
他说完,还有礼貌地跟佳织打了招呼:“姐姐再见,麻烦姐姐了。”
……………………
“哦~原来只是邻家哥哥啊~”佳织一脸“认真”地说。
我纠正“弟弟,弟弟”。
回家的路是无比沉重的。我回到房间,慢吞吞地放下书包,纠结是走正门,还是走阳台去找他。
可能还是正门好一些,有必要让夏油妈妈知道我去找夏油杰了。
敲完门没几秒,门就打开了。夏油杰回到书桌面前,我跟过去,桌子上摆放着一本我没见过的拳击教程。
我思索着说些什么,不知道他是因为我老是在外面玩生气,还是因为我用零食收买别人骗他的事情被发现了。
夏油杰却有些按耐不住,声音含着笑:“听说,我是你弟弟?”
我大惊,“你偷听。”
“我可没有,只不过一只好心的妖怪自顾自告诉我的。”
好家伙,用咒灵监听,还肆无忌惮地自爆!硝子说的没错,果然是人渣!
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不愿意再跟他说什么,起身离开。我出去玩并没有什么错。我是不应该骗他,但这不是成为他未经允许监视我的理由。
如果今天不是因为他先出现,我和佳织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如果直接派咒灵监听,我知道后就再也没有办法和以前一样与佳织做朋友。我会失去佳织。
夏油杰没想到我会这么生气,有些错愕。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拦住我。我开始动手,试图挣脱他离开。
几招过后,演变成了单方面对他的发泄。
夏油妈妈在楼下听到叮叮咚咚的响声,在楼梯口叫着“杰,小次,你们要练习下来在院子里练习,楼上危险。”
我止住动作,呆站在那里不动,眼泪掉在地板上,晕开留下痕迹。
夏油杰连忙弯下腰擦掉我的眼泪,急急道歉说他错了。再三保证以后不会再利用妖怪监听我。并且答应许给我一个愿望,无论我说什么都同意的愿望。
耐不住他的求饶,我终究止住眼泪。但是气不过,又锤了他一拳。他连连呻/吟,好像吃到一个大招。我翻了翻白眼,“太假了”。
他见我脸上没有生气的模样,直起身笑起来:“假也没关系呀,反正小次不生气就好。”
哼,人渣。
…………………………
夏油杰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佳织。这种情绪在看到厨房里我忙碌的身影的时候,达到了高峰。
他很震惊,向来饭来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