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娘子见此时方便,就问她:“泰兴楼的金钗,少说要七八两银子,你手里才有多少钱,怎么买那个?这手笔也不合咱们身份。我看你嫂子接了金钗时,三郎神色有些不自在,这里面恐怕有事吧?”
顾观月拿起花剪,一边给架子上花草剪黄叶,一边冷笑道:“能有什么事。无非是阿兄那些小心思。去年生辰上送了那钗子给我,这我能收么?只是若要还他,又得单独见他,一来二去更像私相授受了,我也懒得去对上他。趁着今天,当着他的面将金钗给了嫂子,谅他不敢再来!”
听她将前因后果讲完,张娘子怪道:“怎不早告诉我,”又说李蔚,“实在不像话,如今没了四郎,谨言慎行还来不及,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
顾观月道:“早告诉娘,无非多一个人担惊受怕,这是何苦。”
张娘子见机便问:“等满孝,就离了这里吧?你听娘的,娘不要什么好名声,替你去争一争。等你嫁个知冷知热的人,娘才安心。”
顾观月听她说嫁人,忙道:“换一处嫁人、生子,还不是身不由己?女儿心里,阿兄这关已过,不如安心筹谋,想个生计来,咱们以后离了这里,自己过活的好。”
说着她便歪在榻上,边拿了律书来看,边说到:“我婆婆狠留我呢,倒是过了她那关再说。”律书那页,讲的是户籍规矩。
张娘子叹口气,曹老安人总想留着女儿将来跟四郎同椁,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