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先生。”
昨晚还因为认认真真写了一份除了姓名之外一无所知、完全寄不出去的贺卡,而想起父亲笑话自己养成了奇奇怪怪的强迫症;
今天就碰到了收件人本尊。
……这么巧吗?
柚木葵微微愣神,慢慢吞吞地抬头,视野从最下方窄小模糊的衣物轮廓,缓慢上移,一点点将所见所闻连接成片,最后清晰化作——太宰治。
和上次相比,太宰治气色好了许多,不再白得近似白纸,依稀能看出一两丝红润。
他昨晚似乎没睡好,眼眉隐约一层极浅的倦怠,黑睫懒懒垂掩,洒落块扇形阴影,映得瞳色格外深浓。
让柚木葵想起和姐姐一起吃棉花糖的,残阳落幕时的余晖——
漆黑的夜幕四面八方聚拢,像吝啬到极致,连一丝烛光也不愿意被别人瞧去的抠门鬼,试图捂藏所有光亮,却仍有丝丝缕缕,顺着指缝隐约泄露。
最终,在抠门鬼一点点收拢、遏紧的手掌之间,氧气燃烧殆尽,烛火“啪嗒”熄灭,只剩下微弱猩红的火点,泛着缭绕青烟。
柚木葵走近,琥珀色荔枝眼圆润明净,弯扬成月牙似的弧度,抬高打招呼的右手指腹洇了一点蹭花的墨。
“早上好。”
“太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