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打动了年轻的掌柜。
但南宫诺也还是太年轻,她的伎俩还没实施,就被金书翰那老狐狸截胡了。这么好的生意,为什么鹤延堂不自己做?鹤延堂只需找来手艺人“代工”制作保健用品,支付加工费后,鹤延堂便可赚取所有利润,为何还要以自家品牌给他人做嫁衣?
初入江湖就被杀得个片甲不留,南宫只好使出唯一的技能——死缠烂打表忠心,装疯卖傻求收留,痛哭流涕抱大腿。
这日,她专程在白马大街的鹤延堂门店堵到了金书翰,厚颜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金老爷,我家里穷,家里还有病人的药钱要供,已经揭不开锅了。我们是鹤延堂的常客,这店里掌柜和伙计对我们家也是知根知底。求金老爷能给一个工作的机会!”南宫诺声泪俱下,嘴角抽搐着,身体微微颤抖,紧紧抱着金书翰的大腿。
金书翰试图抬起脚,却发现无法动弹,眼下这个瘦小单薄的身躯仿佛用尽了全力,在求他给一个机会。
南宫诺铁了心,金书翰不同意,她就一整天像牛皮糖一样不放开他,除非她死。
金书翰愣了愣,没有差人支开她,便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南宫诺如愿得到了一份在鹤延堂打杂的工作。
医馆从不用女子。南宫诺在赌,时至今日,金书翰还不知道她是女子。
几年后,一次酒过三巡,半醉半醒的金书翰对她坦言:“看到你连跪地膝行和抱大腿都做了,演技这么高,不收你都说不过去……看到你,便让我想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金书翰自幼父母双亡,第一次做生意便被人骗得血本无归,还上演了跳河自尽的一幕。后来他被一位恩公兼伯乐救下,经过二十余年苦心耕耘,渐渐登上了人生巅峰。也是那位恩公,把他带入了那个江湖组织。
南宫诺把金书翰的恩情铭记于心。她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只要是金书翰交待的事,她都能处理得妥当周全。二人并肩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商战,攻城略地,一度风头无两。
金书翰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在眼下的乱局中,南宫诺作为自己钦点的接班人,更应该与他站在统一战线上,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
可是金书翰想错了。
钱赚多赚少是小事,南宫诺还希望活久一点。她不想在这一世又莫名其妙挂掉了。保忠心还是保命,她选了命。
关于跑路的时机,南宫诺已纠结数日,马上就要成行,却不料在仙乐坊偶遇了前世闺蜜,她便又把跑路计划暂时搁置下。
从仙乐坊出来后,南宫诺在极道馆待到很晚。
“果然是皇族的人。”她找人稍一打听,发现和自己结下梁子的那位燕公子,竟然是燕国的二皇子燕玉景。
二皇子的势力在商界颇有一席之地。他盘根错节的各种关系户在京城经营着丝绸、茶叶和饭馆等产业,打法霸道,不讲武德。不少商贾为了避免跟二皇子一派竞争,纷纷转行。
金书翰跟二皇子此前倒没有正面打过交道。
二皇子一派目前在商界的最大竞争对手是叶氏商行,由老顾国公家族把持。南宫诺最常光顾的两家店——叶氏布行和醉仙楼,凑巧都归属于叶氏商行旗下。
话说起来,那老顾国公又是那独臂将军、凌王顾汐知的外祖父。
老顾国公三年前过世,离世前立遗嘱把旗下产业悉数交给了顾汐知,但后者常年在外征战,顾氏家族无人擅长经商,这几年家族产业已经颓得一塌糊涂。
小道消息称,顾汐知的父亲姓叶,出身卑微、擅长经商,与顾汐知母亲成亲后入赘顾家。
据传,凌王此次回京后,已开始招兵买马招揽经营人才。
想到这日去过的仙乐坊,这家歌舞坊开业势头好是好,但南宫诺只去过一次便推算出,按十日一场的演出排期推算,每月若空闲二十余日确实不做其他业务,即便房产为自有资产且无需支付房租开支,迟早也会亏得渣都不剩。
也不知是怎么定的经营策略。
不过,如果跳舞只是龙儿的副业,预计也不会在那久留吧!
昨夜遇到龙儿,今日一早南宫诺便直奔仙乐坊。她约了龙儿一起逛京城,赶在那位约龙儿想喝茶的二皇子前面。
龙儿戴了个面纱就跟南宫诺出了门,胖脸掌柜大气都没出一声。想必她在仙乐坊的地位举足轻重。
南宫诺先带龙儿去了叶氏布行。
当年南宫诺从鹤延堂拿回第一笔薪俸后,赵大娘便在叶氏布行买了布,给一家三口做了新衣。现在南宫诺已是叶氏布行的贵宾。
“买。”
“买。”
“买。”
“……”
“全都买?”换上第十套黄色纱裙的龙儿极为诧异,但脸上神情却是掩不住的开心。
“好看,都买了吧。”南宫诺支起一手托着下巴,歪歪斜斜地倚在身侧小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