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初阳宗,你也休息吧。”谢平将醉醺醺的镖头架起回了房,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了楼上,闹腾的大厅只剩小胡一人低垂着眉眼。
片刻后,她起身,看了眼门外的天色,身形一闪,不见了。
翌日。
“镖头!不好了!我们的镖不见了!”
镖头咂咂嘴:“不见就去找啊,吵什么……什么?”
他匆忙套上衣衫下楼:“怎么回事,是谁敢在我金鲨门头上动土!当爷爷的铁拳是吃素的吗?!”
谢平拎着一个储物袋匆匆上楼:“那个小胡也不见了。”
“什么!奶奶的,就是那个小子,我就说他贼眉鼠眼……”
“你之前还说他一表人才,哎不对,等等。”谢平将那储物袋在镖头眼前晃了晃:“但是在盒子发现了灵石,足足是我们委托的五倍。”
“唔……”镖头一阵迟疑:“要不就算了。”
谢平:“那要是初阳宗问起来……”
“镖可是在犀照镇,也就是初阳宗地盘上丢的,在初阳宗地界上发生这种事,只能说明他们治下不严,跟我们没有关系了。”镖头拿过那储物袋,两眼发光:“小的们,打道回府!”
*
陈最打开金鲨门护的镖,明眸微眯。
熟悉的青玉镶金箱笼罩着丝丝堕气,她打开箱子,立刻找上境结界,里面是密密麻麻不断涌动的堕种。
“啪。”陈最合上箱子。
初阳宗竟在收集堕种?他们要干什么?还是说,如今初阳宗已经全是堕妖了。
陈最抱着箱子,又变回平凡的小胡,沿着犀照山的台阶,一步步向上走去。
*
“楼主,门外来了个镖头,说是我们要的‘东西’到了。”
“是金鲨门的人吧。让他进来。”
何笙打量了陈最几眼,接过箱子:“做得不错,你们要是能收集来更多,我还会出更高的价钱。”
对于刀口上舔血的金鲨门来说,灵石才是最重要的。
陈最装出唯唯诺诺有贪心的模样:“是是是,不知仙子收集这箱子有何用?”
一阵掌风扫来,陈最遏制住下意识想要抵抗的念头,随着力道摔出去。
“不该打听的事情不要打听,小心丢了命。你只要把这东西拿来就行。”
何笙手上黑气未散,陈最看了一眼迅速装出重伤的样子:“小的知道了,谢仙子饶命。”
“送他出去。记住,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陈最看了一眼何笙,跟着弟子一瘸一拐走出大殿。
初阳宗门内静悄悄的,站立的弟子眉眼泛着邪气,一层朦胧的烟瘴四散而开,从前的流火春焰不复存在,熟悉的弟子面孔都不见了。
那弟子撇嘴:“方才楼主,啊是代理掌门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吧。一定管好自己的嘴。五大宗最后说不定只有初阳宗一家独大了。”
?!
何笙不光堕化,还妄想消灭其他宗门?
陈最眸光一利,弟子得意洋洋的表情僵在脸上,整个人蓦然软了下去。陈最脸上微微变换,后背微躬,赫然变成了这弟子。
她将弟子变成小胡的模样,下山掩人耳目一番后沿着小路回到了初阳宗。
初阳宗大殿内,何笙正捏着那箱子,唇间噙着一抹笑:“把这个给我扔进地牢,就不信他们不为我所用。”
地牢?
陈最请缨:“何,楼主,让我去吧。”
“他们竟敢不服从楼主,我此番前去也好替楼主出出气。”
“好啊,尤其是孟序尧。要让他知道不服从我的代价。什么时间了?”
“已经巳时了,楼主,该出发了。”
“我要去参加修真界大会,希望回来你能让我满意。”
陈最微微低头,目送何笙离去。
地牢中隐隐传来血腥气,陈最踩在粘腻的地面之上,心沉沉下落。
“喏,到了。”
“孟序尧,你也有今天。动手吧。”
那弟子让开身位,露出陈最,她一惊,孟序尧此时血迹斑斑,双手垂落在地,再无意气风发。
那人看陈最半晌无声,得意一笑:“天之骄子又如何,还不过是在地牢里的阶下囚罢了,待尊主灭了那几个老道,哼,修真界都是尊主的。”
“当然。”陈最接口:“我生平最是厌恶这些自命不凡却不识时务的修士,你看看现在,不过在我手下摇尾乞怜。要死要活,全凭我一句话。”
“哎,这个孟序尧可不能死,楼主说要留他一命。”
“知道知道。”
陈最避开那人视线,笑着顿在孟序尧身前:“楼主姿容无双,更不可能亏待你,劝你识相,不然……”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