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相比较于他面前的邪眼,真正让他感觉惊讶的是拿出邪眼的人是你。
“这个东西……”阿贝多看向你的目光逐渐带着一些审视,“你带着的时候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吗?”
你皱起眉头,先是愣怔了一下,接着说:“这东西对人体有害?是像之前的腐殖之毒一样的东西吗?”
阿贝多眯起眼睛,拿起那枚邪眼,视线在你和邪眼之间逡巡,反复几次之后,他试探性地问你:“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可以让我先对你做一点检查吗?”
你看向阿贝多,盯着他看了一会之后,你叹了口气:“是哪种检查?”
少年人的眉头逐渐舒展,露出了一个平淡的笑:“不必担心,只是个简单的检查。”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阿贝多准备了一些颜色各异的药剂,示意你按照顺序喝下去,你看着这些色泽古怪的药水,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味道怎么样,但是一些人类掩藏在基因里的求生欲让你很难把这些液体当作普通饮品喝下去,
“这些都要喝吗?”你指着面前的试剂问。
阿贝多点头,递给你第一瓶药剂。
你看着色泽鲜艳的药剂,用手掌在瓶口扇了扇风,想借此闻到药剂的气味,但是一无所获。
“这些药剂大多没有什么气味,不过在味道和颜色上……不必担心,这些药剂虽然不会被人体吸收,但也不会堆积在体内,最后会随着正常的新陈代谢,代谢出去,不会影响健康的。”阿贝多说。
你茫然地点头,把药剂一饮而尽。
确实如阿贝多所说,药剂没气味,但是味道的确令人不敢恭维,你只庆幸这瓶药剂你是一饮而尽地,不用经历更多的折磨。
“感觉怎么样?”阿贝多观察着你的表情询问道。
“……难喝,”你诚恳回答,“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感觉了。”
“嗯……”阿贝多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些东西之后,从身后的桌子上拿起另一瓶药剂,递到你面前,“再试试这个。”
你稍微做了一些心理建设,最后闭上眼睛,一脸痛苦地把这瓶药剂也一饮而尽。
“怎么样?”
你闭眼垂头酝酿半晌开口:“yue,超级难喝。”
之后……
“难喝死了。”
……
“没那么难喝但是也很难喝。”
……
“是毁天灭地级别的难喝。”
……
“我刚才说上一瓶是毁天灭地级别的难喝了吗?我收回前言,这瓶才是。”
……
“如果我的世界里发生了世界大战,一定是有人在水源处倾倒了一瓶药剂的错。”
……
“我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在好喝和不好喝之间,这瓶非常具有创新的,是一瓶好喝又难喝的东西,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的味觉麻木了,这算是你期待的实验效果吗?”
……
“难喝,下一位。”
……
直到最后一瓶也被你灌进肚子里,你硬是打了个水饱的饱嗝,精疲力竭地看向已经记满了一整本的阿贝多。
阿贝多表情有些凝重,他看起来很难理解自己刚才记录在本子上的东西,沉吟半晌他才合上本子困惑开口:“检查结果很奇特。”
“多奇特?”你问。
“检测开始之前,我做过很多种可能的假说,但是在检测过程中你的所有结果都在互为反证,我在你的身上检测出多种互斥的结果……”阿贝多说,“这种结果本身就是个悖论,而你就是这个悖论的实体,指挥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大概消化了一下阿贝多所说的“互为反证”的意思。
相当于如果概念中这个世界上只有纯黑和纯白两种颜色,而你的身上则同时检测出了黑色和白色,你既不是黑色和白色的混合体“灰色”,也不是时而黑色时而白色的随着时间转换状态的存在,你也不是黑色和白色拼接的熊猫、斑马之类的存在,你就是身上存续的“纯全黑”和“纯全白”两种概念的存在。
换句话解释,猫关在装有放射性元素和□□的密闭容器里,放射性元素如果衰变就会出发机关,打碎装有□□的玻璃瓶,进而杀死猫,而放射性元素本身的衰变是随即概率,所以被关在密闭容器里的猫,就又有可能是活猫,也有可能是死猫,这就是知名的薛定谔的猫。
被关在密闭容器里的猫,身上同时存续了“死”和“活”两种状态,这种状态本身是不符合人类的认知的,而阿贝多所说的“互为反证”,就是如同这只又死又活的猫,意思是你的身上存在着多种完全不可能同时存续的“状态”。
当意识到阿贝多所指的是这个意思的时候,你一时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