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祁甚露出了身影,她挥出数道剑芒拦住了祁甚的去路,以抱猛兽撕咬之仇。
祁甚惊恐的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沈疏蘅,“怎么可能,既然如此我绝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杀了你,让你的魂魄成为我阵法的养料!”
祁甚笑得狰狞,手拿骨扇子对着沈疏蘅甩去。
飞出去的扇子宛如拥有灵识一般,不停的往沈疏蘅身上切去。
沈疏蘅将灵力汇于双腿,步法就连扇子也捕捉不到。
一道寒芒一闪,祁甚的头颅砸在地上,弹了几下,温热粘稠的鲜血喷射而出,犹如一场血雨。
沈疏蘅感到脸上有一片腥臭的液体洒在了脸上,她厌恶的用袖子擦了擦。
祁甚的头颅滚到了她的脚边,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她的手上。
她厌恶的将他的头颅踢下台,她的衣服已辨认不出原来的颜色,被血完全浸透,成了一件血衣。
她站在台上,乌发雪肤,风吹的她的乌发随着血衣翩飞。
台下的弟子们瞪着眼,嘴唇张大,全都维持着一个神情,愣愣的望着沈疏蘅。
“她杀了祁师兄!”一个弟子最先反应过来。
“啊!”一个男弟子颤抖的大叫,往后退,祁甚的头颅滚到了他的脚边。
一身鲜血的沈疏蘅犹如地狱中开出的最娇艳的郁金香,是鲜血浇灌而成的,让人不敢直视她的美丽,只能恐惧她的危险。
沈疏蘅用剑勾起祁甚的储物袋,放在手上,打开清点了一下里面的东西。
方才那把祁甚使用的骨扇也被她收了起来。
沈疏蘅提着剑,一步一步从台上走下,来到那群和祁甚合伙的弟子们身边。
“祁甚输了,诸位该兑现自己的誓言了,”她的语气听不出丝毫感情。
方才那群趾高气昂的弟子们纷纷吓得话都不敢说,一个个颤抖着身子,脸色苍白的望着沈疏蘅。
“你杀了师兄,应该偿命!”一个稍微大胆的弟子站出来指着她。
“他自己向我下的生死战,我不杀他,他就杀我,你们方才可是立过誓言的,门规里生死战可不用杀人偿命。”
“还是说你想挑战我,为他报仇,你也可向我下生死战,”沈疏蘅对着他们一笑。
他们抖动的更厉害了,哆嗦着伸向储物袋拿出灵石和宗门的贡献点玉牌。
沈疏蘅一挥手那些灵石和玉牌纷纷飞向她,她满意的打开储物袋,让那些东西全都落进了袋口。
收拾好这些后,她准备离开此处。
玉衡宗的一角,一道写着祁甚名姓的命牌砰的一声破碎,碧绿的碎玉落了满地。
鹤发老者看着碎了满地的命牌,脸上如聚满了墨云。
碎落在地上的命牌凝聚出祁甚死前的影像,剑光起,人头落。
鹤发老者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我儿!”
“为父这就替你报仇,”他将杀害儿子的人的气息锁定。
沈疏蘅的储物袋里装满了今天收获的东西,危险解除后,她浑身都是伤的身体,终于感觉到了蚀骨的痛疼。
利刃切割身体的痛感如同沉重的潮水淹没了她身体的每一处。
沈疏蘅拿出一颗丹药塞进嘴里,一股暖流从丹田处传来汇入四肢百骸。
她开始坐在原地打坐,慢慢调整身体,若不这样,她等下恐怕连御剑的力气都没有。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不知从何处来的威压如同巨山压在了她的身上。
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彻底承受不住,残留在唇边的鲜血顺着唇角低落至下颌处。
从体内流出的温热的鲜血渐渐变冷,结成血痕落在白玉似的下颌处。
“何人杀了我儿!”鹤发老者赫然出现在半空中,执剑而立。
一个弟子指着沈疏蘅,“是她杀了师兄,”老者身上强大的威压令他们喘不过气。
拾掇祁甚杀沈疏蘅的弟子们心生惧意,若是让老者知道,他们恐也会被牵连,必须将锅全推到沈疏蘅身上。
老者执剑飞到沈疏蘅身边,“杀了我儿,就该偿命!”
“从未听过打生死战,需要偿命,他要杀我,我就该被他杀吗?”
“我杀了他,你要杀我。我不杀他,他要杀我,我就该死吗。”大难临头,沈疏蘅无丝毫惧意。
他们建立规则,却践踏规则,只因他们是所谓强者。
她一身傲骨,绝不低头。
“又如何,你弱小,你就该死!”老者的声如洪钟。
沈疏蘅听罢,心中涌起一股不平之意,在她心中波涛汹涌。
弱者凭什么该被杀,强者得天地所钟,一身修为却用来持强凌弱,这种人凭什么得天地所钟。
天地不公!
沈疏蘅从地上站起,举剑。
总有一天,她要劈了这天,问一声,为何如此不公。
老者见沈疏蘅还敢举剑对他,“蚍蜉焉能、焉敢撼树!”
他轻轻一挥剑,一道灰色剑光带着移山填海之势,朝沈疏蘅砍去。
他要她神魂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