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霍炀房间里,林觅雪拿着手机平板在和他讨论接下来毕业旅行的安排。
“爸妈他们四个明天上午就先带小玟飞回安市了,我们陪你看完白天的比赛,晚上去泰市住宿。”
“去泰市,不是去清岛看海?”霍炀是第一次看到日程安排,颇感诧异,“你想去爬泰山?”
“海边当然是要去的,不过清岛是再下一站,先顺路去泰市,回津市坐高铁,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林觅雪兴致盎然地说:“我手术做完都快一年了,也有一直走路锻炼,我咨询过医生,爬山没问题的,别太快太激烈就好。我准备步行上山,在山顶住一晚看日出,第二天坐缆车和大巴下山。”
“别人上山三四个小时,我再弱,七八个小时总能走上去了吧?还有你和大家在,一定能圆梦泰山之巅!”
过去她被霍世昌商婉带着去过不少地方,但这种登山攀高的体验从来没有过。
霍炀没立刻答应,摸着下巴做思索状。
“怎么,你有意见?”林觅雪捏住他的脸往外拉,“有意见也没用,其他人都答应了,票和酒店也定好了,你不去,我跟他们去。”
“当然答应,”霍炀把她拉进怀里半搂着,“我是想,你半道走不动了,我可以背你上去。”
林觅雪认真想了一会儿:“你这个愿望应该很容易达成。”
霍炀笑出声,揉着她头发,鼻尖满是她惯用洗护的水果香。
他忽有所感——
人生最大的幸福,大概就是他现在这样。
一手抓梦,一手抱你。
林觅雪还在继续说:“我们生日就跟大家一起在外面过,20号回去,之后我就要收拾东西,准备去首都上大学了!”
霍炀笑意渐消,唇在她额间轻触,低声道:“对不起,我——”
林觅雪仰起头凑上去,用嘴把他剩下的话堵住。
这算不上一个吻,只是轻轻贴着,她没闭眼,与他眼神纠缠,看他从羞愧到羞涩,再到羞于与她对视。
他双唇微张,想要更进一步时,林觅雪向后退开。
“对不起啊阿炀。”林觅雪忽然说。
霍炀茫然:“什么?”
因为她不让他亲?
“我就要去首都见世面、干大事了,”林觅雪捧着他呆呆的脸揉搓,“家里四个爸妈,霍小玟,埃文威尔都要交给你照顾,辛苦你啦!”
林觅雪知道霍炀想说的“对不起”是什么——他没能取得金牌,不够资格被国家队征召来首都,继续留在省队,父母会同意争取明年保送临大,那他们会两地分隔,至少四年,或者更久。
这声“对不起”,还是让她来说吧。
她本来就是个渣女预备役嘛!
霍炀摇头:“不对,我觉得——”
“你不觉得,我觉得的才是对的,”林觅雪振振有词打断他,“还有,你现在是霍家大少爷,卡随便刷,钱随便花,是省队教练和领导们的大宝贝,正常休假请假肯定不难,那你每个月怎么也得来首都一——二三四次吧!”
“嗯,好,”霍炀抽了下鼻子,“不要我觉得,你觉得都对。”
他事已尽,剩下的,只要听她命就好。
“真乖,给你奖励。”
林觅雪再度凑上去。
接吻是一项没有上限的技巧,他们尚处于学前阶段,彼此充当对方的老师兼同学,在努力探索实践中。
霍炀太过小心翼翼,今天林觅雪又没喝酒,以至于她还有余力想七想八——
都说男人接吻时手都会不规矩,但霍炀只会承托着她的腰和后颈,让她可以舒服地靠着,再不会移动半分。
反倒是她撑在他胸前的手,清晰触碰到他衣衫下的起伏与跳动,便忍不住有意无意地触碰摩挲。
他的鼻息愈来愈粗重,换气节奏和心跳在加快,可吻她的力道依旧不轻不重,像第一次吃到冰淇淋的小孩,只敢从边缘开始慢慢向里舔舐,想痛快地去吸、去咬,又舍不得快乐的时间缩短。
林觅雪玩心再起,身体微微扭动起来,想进一步验证会不会有网上说的“像藏了棍子”的“硌人 ”的反应。
……啊,要是霍炀再来几句“女人你好甜”“女人你是在玩火”“亲一下老子命都给你”,那就更经典了!
林觅雪被自己的脑补逗得笑场。
霍炀:“??”
他停住动作,忐忑地问:“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没有,继续!”林觅雪把他的头往下压。
然而这回还没碰到,门铃很不识趣地响了起来。
还有人在喊:“阿炀你在吗?”
是余勇。
霍炀看了看两人此刻的模样,衣着整齐,只脸稍微有些些许潮红。他下身穿着内紧外松,看不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