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辰晓和阳阳看清来人,对视一眼,迅速抱住彼此,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就是这个人!不知道灌了什么东西给寄几,很快就头晕得厉害,醒来就到了这里,到现在身上都没什么力气!
“小朋友要早点睡,你们昨晚不乖,叔叔就给你们催眠了一下。”
眼镜男子无奈耸肩,笑容依旧:“好喝的鸡汤哦,晚了就没了。”
“你,你,寄几的孩子也这样催眠吗?”辰晓瞟他一眼,低头嘟囔。
眼镜男子目光闪了闪。
“正宗的土鸡,不吃正好。”大刘把花裙子往大腿一拉,叉开腿,腰背挺直一坐,呼噜噜的开吃。
“咕噜……咕噜噜……”
“好饿,阳阳哥哥。”
“坏人都吃了,我们也吃!”
“呜呜呜……汪汪汪……”大黄狗撒娇的叫起来。
“旺财,闻到有吃的就来了!小许啊,又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池塘对面忽然有人喊道。
大刘摸着腰间“呼”的闪到窗边。
“别慌,是房东梁伯。”眼镜男子按住他,点点头,掏出一个口罩给阳阳戴上,迎上去。
“记住我的话!别出声!”大刘扬起胳膊重重一挥,凌厉的掌风扫得两个小家伙急速后退闭眼。
辰晓晃得脸一痛,忍不住打了个嗝。害怕的同时却想:坏人的一个眼珠,嗝,好像,长歪了。
外面院子,梁伯望了眼背对着两人梳头发的“女子”,淳朴的胖脸上有些迟疑:“这位是——”
“呵呵呵,我老婆。孩子不听话,她动手了,我说她两句,还在生气呢。”
眼镜男子去接老人肩膀上的米袋,尴尬的扯扯嘴角,“哎呦”一声,险些被沉甸甸的米袋坠得闪了腰!
梁伯伸手帮他扛进屋里,拍拍身上的灰尘,笑道:
“小许你读书人,没做过粗活。女人嘛,让着她就是。咦——什么声音?”
“嗝……嗝……嗝……”
辰晓捂着受伤的半边脸,无法控制的一下下伸着脖子打嗝,急得眼圈儿都红了。
“晓晓……晓晓……你噎住了吗?”
阳阳举着手,想起昱文差点被莲子噎死的那一幕,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比划几次,舅舅当时是怎么救的来着……
“救命!救命!晓晓要噎死啦!”
他使劲拍门,不时回头去看晓晓,恨不得踢烂这扇门带着晓晓飞回去——
“怎么了这是?”
眼镜男子赶紧打开门,看到屋里的情形,一把搂住阳阳蹲到辰晓面前,正要开口,大刘几步抢进来眉毛一竖,指着两人尖声骂:
“妈的叫你们别——”
辰晓动作一顿,没肿的右眼睁得极大,定定停了几秒……打嗝打得更剧烈!
“好了!孩子都吓成这样了,你还——”
梁伯重重跺脚,不由分说排开“夫妻”两人,见到辰晓红肿得不成样子的脸一愣,心痛的抱起他往外走,一边摸着他的手缓缓揉捏,一边轻轻帮他顺气:
“哎哟,我们这是打长嗝,要长高高了呀!告诉梁爷爷,你叫什么名字……”
大刘几次要冲上去,都被眼镜男子拉住,摇头示意:
算了,已经暴露了,辰晓弄成这样,他们估计一时也对付不了……老人要哄,就先哄着吧……
总不能刚醒,就又喂药吧,万一出个事……
——
十分钟后。
“咝!”
辰晓乖乖仰着小脸儿,眉毛皱成两条小虫子,时不时吸着气……见到大刘恨恨的目光,小身子一扭,抱住老人的脖颈窝在肩头,哑哑轻唤:
“梁爷爷,梁爷爷……”
梁伯抱着他,握着温热的鸡蛋,小心翼翼的在他脸上滚,沿着池塘边的树荫踱步:“晓晓,要听妈妈话……”
“妈妈”大刘再也忍不住,大步走过来,抬手就要夺。
“我要尿尿。”辰晓目光怯怯。
“……”大刘朝屋里抬抬下巴。
“那里好臭,我会掉下去。”辰晓拉着梁爷爷的手不放。
想想这老房子堪比露天的极简厕所,大刘胃里一阵翻腾,瞟一眼辰晓裙子,难得妥协的朝窗边的大桑树一指,低低警告:
“记得蹲着!”
辰晓谢过梁爷爷,探头瞧一眼阳阳,往窗边走去。
“嗯,阳阳乖乖的,晓晓也不会挨打,多好。”
堂屋里,眼镜男子推推眼镜,摩挲着手机,朝坐在门槛上,紧紧盯着辰晓的孩子点点头:
“你爸爸是干什么的?你经常见他吗?”
“我爸爸是科学家!解放军科学家!”
阳阳下意识挺胸,骄傲的昂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