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飞艇的主卧?”
“每栋房子的主卧。”他纠正我,“另外地下室里备有武器,虽然你不常用冷热/兵器,但趁手的工具有时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我点点头,这时外卖送到了,奇怪的是不止一份,除了粥之外还有一个包得很精致的小方盒子。热气腾腾的粥里放了虾仁和蔬菜,我吃了几口之后就吃不下了,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着虾仁发呆,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记忆的?
“伊路米……他能恢复我的记忆吗?”吐出这个名字几乎咬碎了我一口牙,席巴摇摇头。“他不能。路路比,他删除了你的记忆而非隐藏或覆盖,被删除的记忆连操作者本人都无法找回。”
大概是看我情绪处在爆炸边缘,席巴接着小心翼翼地问我:“需不需要爸爸留下来陪你?”
“不用了。让我自己独处一会吧。”
他点点头,又给我一只通讯器,让我至少每三个月联系他一次,如果失联就意味着我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那么他就会立刻开始搜救。
唉,其实按基裘的意思,她本来想要我每三个月回一次家,但在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和家里接触的情况下,和爸爸联系就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音讯。
“奇犽现在正在贪婪岛里和他的朋友一起通关。”临走的时候他告诉我。
"贪婪岛?"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贪婪之岛(Greed Island)实际上是一个念能力者才能进入的游戏。奇犽是通过应聘游戏玩家的方式进入的,眼下友客鑫有人还在征召玩家,你也可以去试一试。还有……”
他蹲下来让视线和我齐平,捧出那个小方盒子,里面有一块巴掌大小但一看就很美味的粉色小蛋糕,上面插了数字1和5的两根蜡烛,“你是跨年夜的零点零分出生的,严格来说,今天也是你的生日,十五岁生日快乐,路路比。”
这个简单到甚至有些简陋的生日仪式蕴含的意义比十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盛大宴会还要令我印象深刻。一个在黑暗降至的黄昏,一个在日轮升起的黎明。一个是永远听话顺从又安详麻木的人偶,一个是遍体鳞伤但终于自由的飞鸟。我低头怔怔地望着蛋糕上的数字15,喉咙里像被噎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
席巴走后我又睡了一会儿,这次醒来时已经是午后了,我感觉自己退烧了,有种大病初愈的无力感,但还是不怎么想吃东西。我尝了一口粉色小蛋糕,它的外层是酸甜口的树莓奶油,里层是奥利奥夹心,很特别也很开胃。我吃完了蛋糕,又喝了一点粥,感觉力气逐渐回到手脚,身体正在慢慢好起来。
我计划先去天空竞技场打听一下西索,再去友客鑫找那个征召游戏玩家的人,通过应聘进入贪婪岛和奇犽汇合,说不定他知道我以前的记忆。
博/彩店的霓虹灯牌不断闪烁着天空竞技场热门选手的名字和赔率,街头电视机里放着打斗精彩片段,下面站着的观众吵闹着争论谁的实力更强、谁的赢面更大、谁的招式更威猛,我不知怎的有种熟悉的厌烦感。
记得席巴说我以前是个楼主,所以我绕过了入口排成长龙的等待登记的选手,打算直接登上200层。
“您好,请问您要去几层?”
“嗯……200层吧。”
电梯小姐看起来大吃一惊,直盯着我的脸打量,“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位爱拉妮西亚选手吧!好久不见!”
我有些吃惊:“我很有名吗?”
“是的,去年的上半个赛季你相当有名。”电梯里没有其他人,她和我聊了起来,“就在去年的六月份,你可是以一己之力打败了那位不败传说西索选手呢。”
“啊……西索啊。”我低头看着脚尖,“这件事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当时几乎没有人押你赢的,但你还是赢了,就像一个奇迹。”她很崇拜地望着我,“很不可思议对不对?要知道你当时只是个14岁的小女孩啊。”
"你觉得,那位西索选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问她,从她的表情来看,我判断这个西索大概凶名赫赫。
"他……呃,你们闹什么矛盾了吗?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的呀。"她有些为难又不解地说,这时电梯到了,我揣着满脑子的困惑走出电梯。虽然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作为曾经打败西索的人,我肯定对西索有一定的了解,但她问"你们闹什么矛盾了吗"的表情和语气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应该跟西索很熟吗?
没有道理……我绝对不会和一个对手、一个敌人有过什么关系。
刚走出电梯,我就能感觉到角落里投来绝对算不上友善的眼神,是一些不入流的“新人杀手”,不过他们好像根本不敢接近我。我去了200层的登记处,结果登记姐姐告诉我我已经不是楼主了。
“什么?!”我拔高了声音,旁边一个等待登记的选手瞪了我一眼。
她如实告诉我:“是的,您没有在规定的90天内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