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这已经是你第十次问了。”我往胳膊上涂着西索从冰箱里挖出来的芦荟胶,冰凉的胶体总算缓解了拔毛处一跳一跳的滚烫刺痛。“倒是你,你真的没事吗?”
西索自从回来后就一头扎在浴室里不出来,只有偶尔的问话让我确定他还在里面。
可是,即使是泡澡,耗费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自从最后一次问话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里面仍然毫无动静。如果不是里面低沉的呼吸,我几乎以为他溺死在浴池里了。
“你洗好了没有啊?”我小心地抱着涂满胶体的胳膊跑过去敲敲浴室的门,“我等很久了我也要洗一下……”苏必利尔他们之前留下的恶心触感还在,我一点都不想再等了。
出乎意料的是,浴室门开了。西索斜着身体默不作声地站着,小丑服穿得好好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他周身有股像波纹或者水晕状的气息震得空气微微振动,虹膜的颜色也比平时深很多。
“你怎么了?”我下意识退了一步,小心翼翼地问他。西索没回答,好像他根本就听不到我说话,他边往大门走边捋了捋头发让它们竖起来,接着伸手就去摸门把手。我注意到他平时执扑克很稳的手指现在居然都是在轻微颤抖。
“西索!”我大声喊他名字,西索总算转过来了,扶着门把低沉颤抖地笑了两声:“爱拉~别过来~”
“你现在不对劲。”我朝他蹭了一步,“是那滴药水的作用吗?”
“是~”他呼吸有些粗重,说话也断断续续,不能连贯,“某种方面上,它也算神经毒的一种~能让人精神错乱~我没有你那么好的抗毒体质,不过万幸我知道它发作起来是什么样子~所以我得暂时离你远一点~”
我一时间思维没有转过弯来,“你要离开吗?”
你怎么能离开?在我才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以后?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出去不可,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他走。毕竟是50倍浓缩的,那药剂多少也影响了我一点,现在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就是很好的证明。
西索的右手迅速往手腕一摸,那是非常明显的摸牌动作。可能是他现在身上空空如也,也可能是他强行忍住了朝我飞牌的欲望,他最终还是伸手把我揽进了坏里。
“唉呀,这可不行啊~”他尖尖的下巴磕着我头顶自言自语般道,“爱拉你要是执意扑上来,我可就忍不住了~……”
他说这话时心脏在我脸颊下突突直跳,我感到他整个人的温度都比平时高好多,蒸得我脸颊有些发红。
“你看,你也不是全无反应对吧?”他稍微拉开我,手顺着我腰部的线条上下滑动,弄得我不由得微微张开嘴喘息一声,“所以我说我们俩都不理智,无非是你清醒些而已~你再不放手~我就当你是默认了~而我一旦开始,就不会停下来……”
他说完把我轻轻往外推,可是手却死死抓着我手腕不松开,尖锐的指甲甚至刺进了我皮肤。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却缩得很小,嘴唇紧紧抿着,像是极力忍耐着不让身体里住的野兽跑出来。
我内心徒生一股恐惧,对这个状态的西索和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的恐惧。他的动作迅猛又突然,单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提小鸡似的提起来摁在门边的墙上,(和谐)。
我啊啊尖叫,乱踢乱蹬,双手用力抓着他结实的手臂试图把它从我喉咙上拿下去。可是他的力气在药性下似乎大了好几倍,掐得我不能呼吸也无法言语。我触到他的眼神,那是宛如狮虎豹一类野兽的狂野眼神。这眼神吓得我都清醒了几分,我不再徒劳地掰他的手,转而往墙壁上乱摸,我碰到了一块凸起的方块状的东西——门边的电灯开关。我不敢犹豫,五指张开把塑料外壳从墙上挖下来,探进两根手指捏破了高压线的绝缘胶皮。
噼里啪啦的一阵电光爆闪,整个房间轰地一声陷入完全、彻底的黑暗。
几万伏的电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西索的手指立刻松了开来,后退一步坐到地上。我咳嗽着,喉头和胸部都痛得要命。西索估计是被电懵了,良久才低声说:“对不起。”
我抱住自己,往墙边缩了缩,声音哑哑的,“你还是要走吗?”
他的眸色很深,在黑暗中闪着一股奇异的但绝对称不上善意的光,他站起来从花盆底下摸了一副扑克,又从挂毯底下摸了几张。
“好孩子,听话~”他在手里哗哗洗着牌,忽然嚓地一声将其中的一张钉在我面前的地上,他接着有些呼吸急促地说:“我要是待在这里~下一次发作可就不会让你再用电放倒我了~乖乖待在这里,在我回来前不要乱走,浴池有冷水,冰箱最底下一层有冰块,可能会有用~我暂时离开一下,不会太久的~”
他说完就毫不迟疑开门出去,我坐在地上又呆了好一会儿,才伸手过去把插在地板里的扑克拔起来。
一张红桃A。
我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