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过道,我跃上擂台,靴跟踩在破裂不堪的石板地上,我昂头直视着比我高三十厘米的魔幽魂血队队长魔旦,我现在完完全全不把她放在眼里,因为力量——这奔涌在我每一条血管、活跃在我每一个细胞内的力量,昭示着无坚不摧无所畏惧的力量!
魔旦撇撇嘴角,像是不把我放在眼中般看着我:“放弃吧,要想赢这一场,你还得拿下两局。那个刺猬头男孩只会蛮打硬干,放电小子的招数已经没有秘密了。他们两个没戏,你还准备一个人对我们两个?”
我打断她的话:“嘿嘿,你怎么知道我一个人不能对你们两个?”说话间我用上凝,怕她像西索那样在说话时下手。
她面色难看地盯着我,右手轻轻一翻,战斗就在这须臾间爆发!
我对待战斗一向认真,而真正认真起来的时候,我是完全无视周遭一切的。西索也曾经说过很欣赏我这强化系般纯粹的战斗状态,眼里心里都只有眼前对手……该死!又是西索!
以我为风眼的气朝四周疯狂地席卷而去,整个擂台犹如台风过境,石砾四溅,被气冲散的黄色蝴蝶纷纷撞上观众席,接二连三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我飞快地估测了一下——二十厘米,每只蝴蝶爆炸的范围只有二十厘米,爆炸的伤害程度并不高,但可怕的是它们只要轻微触碰就能连环爆炸。
也许对一般人来说,自己习惯了的能力突然改变会造成覆灭性的后果,尤其是在这种高强度的打斗中。但是我不同,我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打斗,我需要在战斗中适应自己的新能力。在受伤和死亡的威胁下找到最能应用能力的方法,这对我来说比慢吞吞的练习要有效得多。
就像现在。
我的“斥力”在周身形成了厚厚的气层,经过电的增幅,它们形成的屏障比最厚的钢板还要坚硬,没有一只蝴蝶能冲进我的斥力层。青色的蝴蝶不甘心地在我周身扑打,在气层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白色刀痕,又在下一秒被涌上的气抹消。我再次发出一阵强大的斥力把青色蝴蝶弹出场外,它们锋利的蝶翼砍在石板地上,犹如刀片般划出一道道深刻的痕。
我没看到红蝴蝶的影子,因为我目前还毫发未伤。
这些成千上万的生物看起来只是在拖延我的时间,魔旦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蝴蝶无论数量再多速度再快,都会被我的斥力推开……我皱起眉头,她到底在想什么?在等我念力衰竭吗?
她好像在鼓起脸颊吹气,接着,一只大了几十倍不止的紫蓝色蝴蝶展开它光彩夺目的蝶翼。它整个翅面犹如蔚蓝的大海上涌起朵朵白色的浪花,前翅两端自深蓝至湛蓝、浅蓝不断变化,犹如蓝色的天空镶嵌一串亮丽的光环,美得似乎能把人吸进去。就连观众席,也哗然发出一阵惊叹。
我也惊愕地睁大眼睛,因为那蝴蝶的身躯,竟然是一具婀娜多姿的女性身体,身躯之上,顶着一颗面容姣好的少女头。三千青丝散落肩头,头顶伸出一对卷曲的触须,她完美得像一樽艺术品,我甚至听到席上有观众跪下来顶礼膜拜。
“光明女神……”像是有人在我耳边喟然长叹。
我向后跃开,这一跃足足有十米,橙色蝴蝶擦过我方才站的地方钉入地面,瞬间爆燃,火光升天,炽热如同火球爆炸。而我手中拉长的“引力”已经在瞬间粘住了地上两块拳头大的散落碎石,就像异极相吸的两块磁石,其中一块噗地刺穿光明女神蝶的心脏,这樽艺术品就像瓷花瓶摔到地上般砰然破碎,而另一块只堪堪穿透魔旦的左肺——我的控制力还是没那么强。
她一手按着伤口,面色惨白地瞪着我:“你……你怎么可能还是清醒的?”
我耸耸肩没有回答她,并不是不起迷惑作用,而是实在微乎其微。她不会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是只鸟人,而鸟是一切昆虫的天敌……
这时裁判在叫比分,他喊的是一比零,得分一的是我。我一听有点烦躁,按这进度下去,我要是不能KO她,不知道还要磨多久。我不像西索那么有耐性能等着对手慢慢爬起来,于是干脆一手用引力把她强行扯起来,毫不留情地把她摔到地上,再扯起来继续摔。她的肢体在空中被扯来扯去,仿佛一个块头大了很多、抽离了骨骼的布娃娃。
鲜血四溅,她的骨头看起来已经断了。
比起被腐蚀得不似人样的梅丽卡,这样算便宜你了。我第五次用她把石板地砸出个小坑时这么想。谁叫你的队友要那么残忍?要知道,我所接受的教导里没有繁复详尽的折磨致死,只有简单粗暴……我宁愿简单粗暴。
比分一分一分地往上爬,魔旦现在看起来像失去了全部了力气,被掼到地上时只能发出微弱的闷哼。毕竟之前她具现了那么多蝴蝶。但是,当比分爬到九比零的时候,魔旦转过鼻血直流的脸,对我冷笑。
我火速用上凝扫视四周,可是太晚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在算计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算计我。
我的念覆盖的范围之外,一只用了凝也未必能注意到的透明蝴蝶正缓缓扇动一双蝶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