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顾将军的事?
做一件,怕她会阻拦的事情。
比如,谋杀顾寒舟!
她几乎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顾玉承却凑的更近,微微仰头等待着她的肯定。
江昭却没空理会顾玉承,一定是有人告密,所以才史珥出此下策,而且多半就是她宫中的人。
江昭伸出一只手,想将他拉到榻上,顾玉承一怔,随即救命稻草一般握住她的手。
但她又顺势拦住他的细腰,将他带到榻上。
顾玉承本来放下的心有悬起来,在她怀中挣扎起来。
他惊魂未定之际,江昭却完全伏在他身上,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母亲的性命,就要系在你的身上了。”
害怕再次被告密,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顾玉承能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吹拂在他耳畔,像是羽毛来回拂过。
江昭来不及解释,事急从权,只能一本正经地问道,“会叫么?”
顾玉承被突然的变故折腾地懵然,眼神中满是疑惑。
江昭不知道怎么解释好,急匆匆道,“就是一直假装我在这里。”
顾玉承明白过来,方才眼角泛红已经消褪不见了,如今从耳朵根开始微微泛红。
羞怯之下,根本来不及问缘由,只是低声道,“玉承明白。”
江昭点点头,从榻上下来,压低声音唤秋澄,为她找一件宫娥装束,外加一件黑色斗笠披风。
“宫中出了奸细。”她悄悄向秋澄耳语。
秋澄神色也是猛然一惊,想抬头看她的神色,但黑色披风帽子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她忽然觉得这个看着从小长到大的少女前所未有的陌生,“陛下放心,我从此刻开始严查。”
江昭点点头,穿着宫娥的衣裳混出养心殿,殿外隐蔽处站着金吾卫扈从。
今晚夜空里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阵马蹄声踏碎秋夜的寂寥。
她思绪纷飞,不会是冯琛告密,不然史珥就会发现宝座上的傀儡变成有主见的君王,会趁着顾将军在监狱谋反篡位,而不是先杀了顾寒舟这个阶下囚。
应该是安插在她身边的卧底,或者被收买的叛徒,将她答应顾玉承所作所为告诉了史珥。
而且应该是殿中的宫娥,在帘子后偷看她是否安寝。
原来出去书中反派不能信任,路人甲也不能信任,那正派可以信任么?
不知道大理寺监牢哪里漏水,阴森冷气中,一年四季滴水声不断。
“什么人敢夜晚闯监牢?”守门的狱卒不耐烦地问道。
一道御令金牌被出示到他的眼前,在月夜中反射着寒光。
“见御令如见陛下,让开。”
守门的狱卒和同僚面面相觑,脸色都是一片铁青。
直到眼前人的来历不小,只能扑通一声跪倒,但是却死死挡在门前。
陛下御令他不敢违背,但是史珥的命令更不敢违抗,皇帝远在天边,史大人就在身后的监牢里。
“求求姐妹们别让小的为难,这都是大人们的命令,诸位要是非进不可,好歹在等半刻钟。”
等半刻钟?顾寒舟估计已经人头落地了。
江昭将披风上斗笠掀开,“只知道史丞相,不知皇帝么?”
话音刚落,一阵雨声哗然而落,像是紧随她声音而来,像是告诉两名守卫,眼前的人不用核验,就是天子。
雷光映照出两名守卫又惊又恐的神色。
“在下参加陛下,陛下万岁。”她们忙让开一条路,
江昭轻哼一声,匆匆走进狱中,没走几步,便看见史府的家兵。
这次果然没有白来。
“顾寒舟,你还要负隅顽抗到什么时候?”
一身囚服的女子闻言神色皱眉,回头看最器重的女儿顾瑛已经胸口重剑,艳红色鲜血染透前襟,还咬紧牙关,只是凭靠着毅力支撑着。
基本便是护卫在自己身前的聂明珠,身上已有几处重伤。
顾寒舟目光变得悲凉而凝重,满门忠烈,竟然到了今天这步么?
顾家位极人臣,一朝覆灭也是意料过的事情,她没什么可惜的,只是聂明珠萍水相逢,却愿意为她抵抗到最后一刻。
败局已定,何苦再拖累她呢?
她放下了手中的长剑,沉重的金属落在地面上砸出沉闷一响。
她的长女看出了意图,“不可啊!母亲!”但是顾瑛早已经没有阻拦她的力气。
聂明珠也是一惊,但仍然虎视眈眈地盯着史珥,恨不能生啖其肉。
她本是家中幼女,母亲和长姐都在顾家军中,承蒙顾将军照顾,母亲升作了千夫长,日子也算是平淡逍遥。
但自从新君即位,战事平息,母亲和长姐卸甲归田,但长姐在战场上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