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毒了?怪不得脑袋晕晕的。靠!她最烦宫斗了,一群女人为了个男人,斗来斗去的。明刀易躲,暗箭难防,她虽然能打,但架不住下毒呀。今后怎么在这鬼地方生存下去,是个严峻的问题。”
不过这柳太医说自己不擅解毒是什么意思?在这下毒技术这么成熟的古代宫廷,他贵为太医,却说自己不擅解毒?
“不知柳太医为何不擅解毒?是太医署的太医们都不擅,还是只有柳太医不擅?本宫有话就直说了,柳太医难不成是存心不想为我解毒吗?”姜满月毕竟刚被下毒,这柳太医方才说自己常年体弱,想来这原主便经常被他诊治,不排除他下毒的可能。
一旁的春梨闻言,一脸震惊:“娘娘,您说什么胡话呢?柳太医怎么会害您呢?”说完便对着柳太医作出抱歉的神情。
“无妨”柳太医笑着摇了摇头,继而和蔼且恭顺的对着姜满月再次行了个礼:“娘娘余毒未清,心有余悸乃人之常情。只是这毒并非老夫所下,而是另有其人。老夫虽为太医署太医,但家中有祖训,柳家儿女世代为医馆,不得学毒、用毒,因此自然不会解毒。至于太医署的其他太医,恕老夫直言,娘娘如今脑部受损,失了记忆,若贸然请他人为您看诊,恐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危及娘娘安全。娘娘既然信不过臣,这固本强元的方子,老夫暂时就不开了,待娘娘想通了,再托人来太医院寻臣。”
说完,老者便再次行礼,退了出去。姜满月没有出声挽留,她此刻脑子太乱,需要时间梳理。等春梨随老者一同离开后,姜满月才仔细打量起这座寝殿。相比较后宫剧里金碧辉煌的装饰,这里明显更为雅致。
家具器物大多都是木制的,庭院布局也很清新。譬如院落中央那根,枝条粗大的杏树。正直三月早春,浓郁的杏花卷着春风扑鼻而来,稍微缓解了她的头痛。
“既来之,则安之。”姜满月在心里默念,随即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起身来到铜镜前。
深红色的檀木梳妆台前,姜满月端详着铜镜里的人。同样是杏眼桃腮的瓜子脸,眉眼的俏丽更是与她有七分相像。只是这具身体总归是少了些霸气与洒脱。一双柳叶眉似蹙非蹙,倒是徒增几分柔弱之态。
“娘娘,你昏睡了好几天,吃点东西吧。青鸾姐姐正在煎药,待会我再给您送来。”春梨送走了柳太医,此时又端着一盘糕点,小心翼翼地站在寝屋外。
“进来说话,外面风大。”姜满月默默记下了青鸾这个名字,伸手接过那盘糕点,开门见山直接问到:“春梨,你还记得我是怎么中毒的吗?你和青鸾那时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春梨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开口:“娘娘!您别吓奴婢,您方才怀疑柳太医,现在便开始怀疑奴婢了吗?奴婢和青鸾跟您一同长大,一同入宫,怎么会害您!?那日送来的茶点的确经由奴婢之手,但奴婢发誓,当时并未试出有毒!”
姜满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春梨的神色,推断她这番话的可信度。
“糕点留下,你先下去吧。我还事要找青鸾,你去帮我喊她过来。”既然春梨提到这位青鸾和她是一同进宫的,那自己有必要也见她一面。
“好,还有这槐花蜜,娘娘趁热喝,免得待会苦药下肚,伤了脾胃。”春梨起身,用衣袖擦了擦泪,往庭院走去。
姜满月看着那盘糕点和一旁的槐花蜜,终还是没有入口。不一会儿,青鸾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
“娘娘,您唤我?”青鸾正对着姜满月,跪立在地,身上残留着中药的味道。
“耽误你做事了,眼下我有些要紧事想问你。”姜满月坐在梳妆台前,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散落在侧,眼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娘娘但问无妨,青鸾定知无不言。”
春梨来时,青鸾正在小厨房给姜满月煎药,那时炉子里的炭烟烧的正旺,熏得小厨房里的宫女们直流眼泪。
“也没什么,就是此番中毒,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想着你随我从尚书府一同进宫,便想问你一些,关于我从前的事。”
青鸾闻言一愣,原本平淡的表情忽地露出一抹苦笑。不过也只是一瞬,很快,她又调整好了神态。
“不管是好是坏,过往终究已经逝去,娘娘既不记得,为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来过呢?”
青鸾忽然起身,拿起一旁的糕点,就着洋槐蜜送进了自己嘴中,她就那么慢慢嚼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姜满月也不开口催促,静静看她吃完。
“娘娘,东西没毒。您的药快煎好了,先吃点糕点吧,免得伤了脾胃。青鸾先行告退了。”
窗外忽地刮起一阵猛风,吹落一地杏花,花瓣散落在地,被来往的宫女小厮们踩在脚下,逐渐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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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江府书房内,一名男子身着白色衣袍,随意侧坐在案前,本就白皙的面庞上此时因寒风吹袭而更显苍白。细长的睫毛被摇曳的烛光勾出倒影,使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