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三(1 / 3)

新的一日,白云悠悠,薄云村的村口趴着一条晒太阳的黑狗。

冯懿枝家对门的刘大姐一大早开始闹腾。

刘大姐的相公沉闷老实,家里一直都听有魄力的刘大姐的话。他们有个儿子叫刘成,刘成将将及冠,看着老实巴交,骨子里却有点叛逆。

不几日前,刘大姐只因一时有事儿,将刚卖完时鲜得来的一袋子钱压在枕头底下,还未来得及妥当地收好。结果,到了晚上,从外边回来用手摸却摸不到。

刘大姐仔细地满屋子寻找,问了相公和刘成,皆说没看到那钱。

刘大姐的钱不翼而飞,焦躁不已,径直怀疑到刘成的头上,认为是他偷拿着钱,去了赌场赌博。

冯懿枝起榻出门看她家地的时候,路过刘大姐家门口时,听到的便是她与刘成的争辩——

刘大姐:“臭小子,说实话,是不是你偷偷拿的?!”

刘成:“我没有!”

只听刘大姐一拍桌子,怒上加怒,夹着明晃晃的威胁,道:“如果不是你,还能有谁?难道会是你爹!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手又痒了,一句实话也没有!”

年仅十来岁的刘成明显有些害怕,连忙摇头,声音开始有几分发抖,又有几分委屈地道:“娘,我真的没有!”

接着,语气硬气不少地补充道:“不信的话,您问县里的赌坊问一问!”

刘大姐怒得大.喘.气,渐渐地收了一些。待冷静后,刘大姐重新发问:“那日我出门之前,把钱袋子压得妥妥贴贴,回来便不翼而飞。那你告诉娘,那日除了你和你爹,咱家还有谁待过?!”

刘成嘀嘀咕咕地,没了耐性,回她:“只有张家大娘过来问您在没在家……”

忽然,他想起来什么似的,语气激动地道:“哦,我想起来,隔壁的王大伯过来找爹借十字镐。爹那时候正用着,他便咱家里等了一阵!”

刘大娘反问他:“此话当真,他待了多久?”

……

总而言之,鸡毛蒜皮。母子俩话说得亮敞,冯懿枝听了两耳没听到什么离奇八卦,因此转而去了她的稻田。

她家的稻田不算多大,幽州地处北方,按照一年一熟的收成效益,足供全家温饱。

眼下,正是才播种没多久的时节,还需要人来悉心打理。

看完自家的稻田,待冯懿枝折返,刘大姐这边的事情却发生了变化。

不知怎的,事情往大了闹。刘大姐私下去寻王大伯问话,王大伯辩驳无用,为了自证清白,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弄得人尽皆知,此时正激刘大姐去他家挨个角落地搜罗。

王大伯挽起袖子,双手叉腰立在门口。他上了点年纪,胡子见白,依然挺直了腰杆道:“你只管搜罗,怎地平白无故地泼人脏水!”

“乡亲们都看着,若真搜出的钱袋子,我王大便随你姓!”

刘大姐自是想亲自搜一番,不管事情闹没闹大,进去搜了一遍。

姜子霖听到动静,观望了一眼。

乡间这样的事常有发生,原告和被告双方各执一词,暂时没有确凿的证据,各有各的道理。若是闹到公堂之上,虽是桩琐事,却很考验地方的官吏。

按照姜子霖多年出访地方的经验,这位“王大”的言辞多少有些欲盖弥彰的做戏意味,不知道是不是他想的这样。

冯懿枝待在人堆里看热闹,大家伙儿等着刘大姐搜罗的结果。

在冯懿枝的眼睛里,王大外表看着清白坦然,实则心里戏最多,她可听得明明白白——

“她那一袋子钱自己不收好能怪谁?我若装看不见,岂不是要便宜别人捡走?”

“我在我家窗子底下挖了个洞,把钱埋起来了,谁也找不着!”

“我哪会那么傻,像她想的一样,藏在自己家里。”

“刘悍妇能有什么能耐,哼,今日我定要叫她吃‘空城’计。”

冯懿枝听清楚了,王大这个老贼精,把偷来的钱,在窗户底下挖坑埋起来,相当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般不义之举,得知真想的她,岂能看得下去?

如王大事先预料,刘大姐并未搜到她的钱袋,也未在王大家找到超额的钱币,只得当众给王大道歉。

王大见风波要过去,压根没有和她计较。

冯懿枝见事情要平息,连忙出声制止:“等一等,我知道刘大姐的钱在何处。”

众人看向冯懿枝,刘大姐转移视线,朝她问:“冯家的丫头,你可见到谁拿了?”

冯懿枝摇头,道:“我没有看见是谁拿的,只知道钱被藏的地方。”

刘大姐见她如此笃定,催她快说。

冯懿枝把藏钱的位置说了出来,刘大姐赶紧让刘成去拿趁手的工具来挖,浅挖几下便看到了自家的钱袋子。

刘大姐激动地捧着钱袋子,没缓过神来。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