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你不仅仅是想问我这倒钩箭进入身体疼不疼吧,你许是还有别的想问的?”萧和嘴中塞着梅子,嗫嚅道。
面前的人眼神清明,帐中的烛光摇曳,照在两人的面庞上忽明忽暗,沈奈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额上细密的汗珠此时在烛光的照射下竟显得有些许明显。
“我若是问,你便会告诉我吗?”面前的姑娘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萧和,在等着那人的答复,她不知道那人会怎样答复她,只是就那么淡淡的看着那人,似是带着些漫不经心,但是萧和却因此一时心悸,这样的眼神他从没有在沈奈一的身上见到过,至少在乡下小屋时从没见过,他一时之间竟有些慌神,眼前这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呢,“若是可以,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是最后萧和给沈奈一的答复。
“瞧你紧张的,我并非是什么敌国细作,不想知道什么军中机密,我只是想知道这倒钩箭我军中是否使用,或是曾有谁使用?”沈奈一慢条斯理的收拾着自己的药箱,拾起一方素帕擦拭着萧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眼神温柔,刚刚那中不知是何处来的疏离感似是幻觉,眼前人还是那般如和煦阳光。
“这倒钩箭入体时在我看来与其他箭并无不同,只是这箭拔出来的时候会将里肉一起带出,会有些撕扯感……有些痛,不过还好姑娘的医术精湛,在下不知怎的竟觉得似是没那么痛了。”萧和回答时竟也没忘记拍马屁,他深知沈奈一喜欢听些什么,毕竟乡下小屋的相处时光这些话他也没有少说过。“至于这箭,我军从未使用过,这不是我军司器署的工艺。”
沈奈一听着这话似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一时之间眼神愣怔,没什么反应,只是低着头一直在处理自己手里的事情。
帐内一时之间只听得到烛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帐内的温度逐渐升高,萧和一直盯着眼前的人,一时无言不知说些什么好,有些想问沈奈一问这箭的缘由,“你……”
“伤口既然已经处理完,我就先不打扰殿下养伤了,这天色渐晚我也要回去了。”还没等萧和问出口,沈奈一已经收拾好,重新戴上了面纱,准备离开。“我送你吧。”萧和本要挣扎着起身去送,这时齐颂冲了进来看到自家殿下已经包扎完好,松了一口气,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齐颂可不知道自己有几条命可以交代,听了自家殿下竟还想着去送,一时之间竟有一种想要忤逆的心思,干脆把殿下敲晕算了,这样这人倒是能乖些养病。
“殿下还是好些养病吧,毕竟不久便是宴请了,可不能失了皇家威严。”沈奈一在帐前微微欠了欠身,面纱下的面容看不清楚,能看见的只有那一双弯弯似月牙的眼睛,只一眼萧和便知面纱下的那人在笑。
亦晨一直在帐外候着,不骄不躁,姑娘叫他在外候着,那么他就在外面等着,她不弃亦晨便不离,当时齐颂那个虎头虎脑的耐不住要进账内还想拉个垫背的,好说歹说也没有说动身边这个轴的,不禁在心里暗讽身边这人,那天被卖了还要帮那人数钱呢,殊不知亦晨对此甘之如饴。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城中这时正刚刚热闹起来,“亦晨,我带你去长长见识。”沈奈一拉起亦晨的手便钻进那城中此时最热闹的地方——明玉轩,一踏入这明玉轩的门槛,沈奈一便开始四处寻找,那眼神熟练地像极了来这里来找自己的相好的那些男子,见到了刚刚下场的嫣然,便不再四处乱看,在那处站定等着那女子款款走来,“姑娘来了,嫣然有失远迎。”嫣然走近微微欠身,眉眼之中满是柔情。
沈奈一看了看眼前之人,便知道这些日子嫣然的生活过的不错,没有受到当初林峰的事情影响,心中也便是一阵欣慰,“听说今天这京都第一“名嘴”要来这明玉轩说书,开始了吗,还是已经结束了?”沈奈一拉住嫣然的手忙问道。
这京都第一“名嘴”是一个说书人,他不仅是可以将这故事讲的惟妙惟肖,这故事也是他这独一份的,也有许多山村怪事,最是深得沈奈一的心,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沈奈一本是不信的,可是就是耐不住这心中的好奇。
今日正巧自己出府,更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听一听这“名嘴”的故事,只知道这说书人年岁已经不小了,谁知道他还能说多久的书,自是能多听一场赚一场。
“姑娘来的刚巧,这不是正准备开场呢吗,今天听书的人可不少,知道姑娘会来,嫣然给姑娘留了位子。”嫣然忙引着沈奈一和亦晨去了自己事先留的座位,要不是说嫣然是这明玉轩的名角呢,这位子留的可是一个妙绝,既能清楚地看到那说书人的位置,又不用和那些人拥挤,倒是让人舒心。
不多时这明玉轩里的人便越聚越多,一时之间各种声音嘈杂不堪,小二们的端茶递水声,看客们的攀谈声不绝于耳,只听那台上的人拍了拍那桌上的抚尺,这明玉轩便安静了下来,开始准备听那说书人今天的故事。
“话说多年以前在泉州地界可是出了件怪事,凡是在泉州出嫁的新嫁娘都会在出嫁当晚消失不见,江湖各种传闻,唯那冤魂索命的说法最为兴盛,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