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夜晚悄无声息来临。
风无间正准备宽衣解带,大门被撞开。
林醉踉踉跄跄进殿,左手拿着几壶酒,脸色有些红晕。
几年了,林醉的模样没有多大的改变。风无间脸上多了几分沉稳。
林醉一把揽住他的肩,脸靠上去。
“你不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接着他直起身子往嘴里灌酒又以难以言喻的眼神朝风无间看去。
“当年,孤进宫中才知常江北违反军令擅自杀进宫。”
“又得知风浊年自焚,孤没想要他的命。”
“刚进火场,常江北的剑已经刺入他的腹中,孤一气之下把常江北杀了。”
“风浊年死后,顾念舟自刎,孤没拦住。”
林醉的眼神近乎绝望,说完又喝了口酒。
风无间一脸沉闷站在原地。
此时他已快醉得不省人事。
林醉猛得抓住风无间的肩,与他平视。酒撒了一地。
林醉的神情一览无余显露出,他的眼里满是浓烈的哀伤在风无间耳边轻声细语。
“你知道吗?我过的好累。”
眼神又变得缠绵。
“我喜欢你。”
林醉的脸愈靠愈近。风无间偏过头,他落了空。
风无间再看去,林醉已靠在他肩上熟睡。
“来人,把他送回承明殿。”
“喳。”裴云之进殿。
困了他许久的东西终于迎刃而解。
他不得不承认,从刚刚的某一刻开始跟林醉的关系开始模糊。像一层淡淡的雾,尽管模糊也能视物清楚。
这一年,他十七岁。
林醉逃出宫去也是十七岁。
风无间一夜没有睡好,刚起床太监就来报。
“殿下,圣上召见。”
“知道了。”
他怕林醉问起昨晚的事,怕自己正视这段感情。
走进林醉的每一步心跳都在加快。
进殿。
只见林醉一脸无事人一般坐在桌前等了风无间用膳。
风无间坐下,林醉淡定自若:“来了?”
风无间脸上没什么表情。
“嗯。”说着他伸手拿面前的碗。
“昨晚……”
风无间便没有被打断,手里拿着碗故作镇定。
“昨晚怎么了?”
本以为林醉也说不出口,哪知他打直球。
“我说我喜欢你,你怎么想?”
“你已有妻室。”
“我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你。”风无间脱口而出,心里有些不自在。
“嗯。”说着林醉也拿起碗筷。
这一膳吃得殿内极其安静。
风无间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停下脚步。
“林醉,我说过我会亲手杀了你。”
“我不会喜欢你的。”
“我也不可能喜欢你。”
他背朝林醉,见不着林醉是怎样的神情。
风无间刚踏出门槛。
“正午来明政殿,我找你有事。”
“这是圣令不是跟你谈判。”
风无间没听见似的只身离去。
既然正视不了,那就断掉。
正午,太阳热得燥。
风无间坐在桌前刚想起身前去明政殿。门外传来声响。
“王上。”
林醉推开门,一步步向他走近,最后坐到他身旁。
“风无间。”
风无间目光从别处看过去。
“你看这,怎么解决?”
林醉将一份奏折递出,风无间接过。
上面的意思大抵是沈客然举报魏将军魏君有恻隐之心。
“我不了解这官场,我怎会知道?”
“沈客然与顾于霏青梅竹马,至于顾于霏想必你见过。”
“常江北是魏君的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