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着蓬勃杀意。
战斗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
云雀恭弥蓦然在心底升起一阵深深的、对那个幻术师的厌恶——这种与生俱来的非人感，就应该让她好好成长为合格的野兽。
“你，杀过人吧？”他抬手，触摸自己手臂关节，“每一个动作都在朝瘫痪处攻击，剔骨很熟练的样子。”
芙拉强撑起灌铅般沉重身体，沙哑着嗓音：“我可是残忍的女人哦。”
“哪怕和云雀先生相处这么久，就算现在杀掉你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触。”她抬起头，表情如此天真，混着血液的指尖指向自己，“因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很开心呀。”
“真是，适合做杀手的冷血啊。”
03
没办法忘记，一点一点把参与实验的黑手党身体撕扯、折断、扭曲，剥裂，像是处理食材一样，轻轻松松分割成一滩鲜血淋漓的普通肉块，那个时候——发自内心的纯粹快乐——
每一次回想起来，痛苦得快要难以呼吸的时候，仍然会扭曲地牵连嘴角，发出类似笑的嗬嗬气音。
那一天、把锋利的大大的斩骨刀抵在灰白的【食材】脖颈，噗嗤一下结束它的生命，看着从未见过的液体哗啦喷射，一下子飞溅绚烂艳丽的美妙温度——看着它惊恐的眼珠一下一下咕噜咕噜颤抖，嘴巴停留在一根线似的微笑弧度——芙拉还是忍不住如地笑出来。
因为、好滑稽啊！
它的眼珠，死掉了还在抖诶。溅射上一滴红彤彤的血，抖着抖着、血液顺着眼球滚下去…还把白色的【皮毛】弄脏了！
真滑稽。怎么会这么好笑呀？
她还记得认识六道骸时，什么杀人技巧也不会，就算认真，那些步骤也一点都做不好。
但是，唯一擅长的步骤便是处理【肉】
畜肉、禽肉、脸颊肉、颈肉、排骨肉、腿肉、五花肉、里脊肉、肋排肉。
处理它们是很难的过程，需要耐心和足以斩断一切的力量。
无论是多难处理的食材。无论是多钝的刀。只要指尖触碰鲜红黏稠的肉块，刀尖划过轻微弧度，便一瞬成为女孩手中的玩具。
肉质、纹理、筋膜的位置、关节脆弱处。有些时候，斩骨刀在她掌心仿若人体衍生的新器官，她从不用剁，只需要适宜改变角度，快乐地沿着本能指引划下去。有些时候，她甚至能用指甲飞快切开食材，剥出一块完整的骨头。
她喜欢这样。
她喜欢刀。但是，更喜欢肉。甚至更喜欢用手、用指甲。
然后，在微妙的负罪感中呕吐出来。
眩晕的大脑和抽搐的胃部在谴责她不道德的行为，于是芙拉总是哗啦啦吐出没什么食物残渣的酸水。
骸看见了，会失望还是会高兴呢？
毕竟他一直很不喜欢自己呕吐的样子。
04
对决的事情在两星期后被芙拉愉快地抛之脑后，她如往常那般躲避烈日灼烧，站在阴影中前往咖啡厅。
上班时收到一笔意外钱财，署名城岛犬，特别标准没有抢钱，只是很普通地接下委托。
仔细数数明明没有分别几个月，却恍若半世纪那么长。
犬既然回来了，那小柿肯定也回来了……但是为什么他们没有被复仇者抓走，反而是更强大的骸代替——这家伙什么时候会做这种多余的事。
啊，还是说不在意犬和小柿是谎言呢？
那两个人也是，现在过得怎样呢？有和库洛姆好好待在一起吗？这段时间都是怎么过来的？
芙拉低下脑袋，被打翻的滚烫热咖啡溅到，红色印迹很快显现在皮肤上。她若无其事抬手，舔舐伤口。
下班后去黑曜一趟吧。
情绪莫名低落下去，她果然还是不喜欢这种感觉——属于她的目光、她的爱、她的特殊对待被夺走的感觉。
好不平衡。
她决定再揍犬一顿！！！
芙拉收下钱，心不在焉为客人端上蛋包饭。
还有，一直想要买的手机也凑够钱，今天就拜托店长去定制拍照好看的款式吧。
她还没正式和黑曜那群家伙合过影，硬要说合影的话只有骸、犬和小柿的收监照……甚至还是用着大叔的皮套。
城岛犬是个意外有着少女爱好的犬类，平常会在头发上别各种颜色发卡，甚至还染过水蓝色指甲，之前提到过的大头贴计划因为各种原因没办法实现，现在的话应该可以！
又回想起来了，给犬别发卡时的柿本千种总是在一旁默默看着，极少出声，反倒是被服务的对象一直大吵大闹“还没好吗？”“芙拉快点啦！”“怎么样？可爱吗？！”之类的话。
光看脸的话完全不是可爱型呢。
嗯，完全比不过她。
芙拉又开心起来。
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