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芷出嫁的那日,京城中下了一场大雪,可婚期已定,不得误时,张怀芷便在这漫天的飞雪之中离了京城。
头上盖着红盖头,身上穿着喜服,是喜庆的,可困着的却是一个并不想适应这场婚约的女人。
为求国家安宁,阻止这段战争,她还是嫁了,她不能逃,若战事一旦蔓延,收养她的那户人家或许也会出事。
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
那户人家没有诞下一儿半女,却收养了这四个孩子,不是自己生的,却当成了自己生的。
这四个没有半毫血缘关系的孩子们,也像亲兄妹一样,生活在一起。
张怀芷此生唯一只认一父一母,为任张父张母,而生她的亲生父母,她倒并不想认。
她坐在轿子里面,静静的坐着,外面的雪似乎一直没有停止下,大雪纷飞,一切皆寒,掩住了太多太多不真切的情绪。
她在轿子里面,与外面隔了很多很多。
轿子行三日,方到俞国。
她被人扶着下轿,与那位鹤身玉立的皇帝,拜了堂。
拜高堂,成夫妻。
但这一切都不是她所想要的。
她宁愿她的亲生父母不来寻她,她宁愿就在那里生活一辈子,她没有嫁她想嫁的人,她活的这一生有太多身不由己。
她不知道小鱼干是不是会怪她。
她本来想的是,等她的小鱼干回来,她就嫁给她的小鱼干,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生活。
可是她既已经嫁到了这深宫之中,并不可能再奢求曾经所想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拜高堂,三拜,拜完便送入了洞房中。
张怀芷等了挺久的,没有等到那位陛下进来揭她的盖头。
前面吵闹的人几乎都散掉了,这里显得是那么的安静,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那个人就静静的倚在门旁,打量着张怀芷。
沉思半晌,方才开口:“你,你放心,我不会碰你的,我有心上人。”
他说完之后,张怀芷没有回应一句话,甚至连个嗯也不愿意说。
那人走到了张怀志身旁,伸手掀了张怀志头上的盖头,说:“我目前就娶了你这一个嫔妃,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来你宫里面的,绝对绝对绝对不会碰你的。”
张怀只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男人生的好看,五官标志,透着一股清冷,与他说出来的这些话完全不相符。
她只是看着这个男人,没有任何表示。
渐渐的,她在缓缓开口:“好。”
男人看着暗沉的天,又看了看张怀芷,说:“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睡。”
嗯。
很轻很轻的一声,轻的几乎细微的听不见。
进入了这深宫,住进了这小小的宫殿里,她又怎会不渴望宫殿外的那些生活呢。
一个小小的宫殿,四四方方的屋子,困住了她心里的那一段深长而又无语谈论的情。
她抹不掉他她那个少年的心动,永远都抹不掉。
只是他与她,再无可能续前缘了。
满头的繁琐饰品,张怀芷搞了好半天才全部摘了下来。
虽然说他是近些日才被寻回的公主,想必是国家也不想丢脸给他整了蛮多珠宝首饰的。
她睡了下来,躺在床上,和目而眠。
这叫也不怎么安稳,只是就这么嫁人了,张怀志在想,如果说他没有被巡回,如果说他还和张父张母在一块的话,招不招募竟然会让她嫁一个她想嫁之人的,毕竟,张父张母是那么的好,他们定然不会让他下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的。
可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又有谁能够改变这一切呢?
翌日清早,张怀芷被人叫醒了。
那个嬷嬷说,她是被张怀芷的亲生父母派来教张怀芷礼仪的。
张怀芷起床更衣,用完早餐后,便开始学礼仪。
张怀芷礼仪学的快,不到一个月,那些嬷嬷教的礼仪早已烂记于心。
她就嫁到了这宫中,就得遵守这宫中的礼仪,不然他怕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怀芷嫁到这俞国已有两年了,这两年间她不知何时,既对那位帝王动了真情。
可是,可是,她明明喜欢的还是那个小鱼干啊。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动的心,只是好像真的动了这份心。
不过,不过两年,她已从一位普通的妃,升成了贵妃。
但是那个陛下从来没有碰过她,从不曾碰过。
这皇帝宫里头还没有那3000佳丽,只有张怀芷一人。
可是,张怀芷还是不知道这位皇帝姓甚名什么。
两年间,她都不曾听过这皇帝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