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那男生轻描淡写点了点头,径直走向关与峤。
“同学,微信……同学……燕同学,我可以知道你名字吗?”
他追了两步,就被关与峤拦下。
“同学,当着我面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关与峤的脸色很平淡,可语气不像询问,霎时间叫这男生发怵,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刚看上的美女从指缝溜走。“至少说下名字嘛……”
燕归林站在一边等着,一边低着头戳手机,嘴角笑意压了又浮。
关与峤:“去足球场吧。”
“呃,恐怕不太方便。”她朝他晃了晃屏幕,“我妈说要打电话给我了。”
看屏幕,她似乎是跟那边聊了好几句了,他还以为……
手机厂商默认设置的电话铃声果然在一秒响起。
“I will run, I will climb, I will soar.I’m undefeated.Jumping out of my skin, pull the chord.”
“我接个电话。”
燕归林走向一边,将电话接起。
“妈……国庆不回去……”
风里还是传来了一点声音,关与峤踱着步子,开始退往一侧。
“是,读博……这是我的事……贷款我自己解决……没必要,不要再给我安排相亲……还有事吗……你想说什么,如果你觉得今年28的我还没结婚就是你的污点的话,那没必要联系了……对不起……放心吧,你以后的生活费我给得起,有没有男人我都会养你,也养的起你……对不起……对不起……就这样吧,挂了……你别生气,对不起……我挂了……”
他的步子越迈越小,最后被那十几个对不起钉在原地。
昏暗的夜色里,她的表情从最初的笑意满满逐渐归于平淡。
从第一个“挂了”到最后一个大约过了四十九秒,她终于挂断了电话,神色平平无奇看不出一点波动。
晚会几近尾声,现场不断有观众退场,人流在他们之间涌动。
燕归林如同夜色里还未归巢的乳燕,偏偏不叫不唤不走动。
关与峤掏出手机,给她拨去电话,一阵音乐在不远处响起:“I threw a wish in the well.Don’t ask me I’ll never tell.I looked to you as it fell……”
燕归林看了看他,略微疑惑接通了电话。
“……??”
“去足球场吗?”
关与峤声音轻柔,有一瞬间,让她感到像被风拂过。
“好。”
于是关与峤走在前方,燕归林慢悠悠跟着,前方的声音近在咫尺,跟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无缝贴合。
“刚才搞晚会的是篮球馆,我们现在路过的右手边这栋是羽毛球馆,羽毛球馆是去年新建的。”
“嗯,看起来是挺新,人气也很旺。”
“你平时做什么运动,除了瑜伽。”
瑜伽是燕归林公司工会的热门项目,她每回参加都会拍个记录发朋友圈。刚想回答瑜伽的燕归林停住,思索了会。
“网球?”
“网球运动强度高,对手臂条件要求尤其高,我们学校网球馆在这条路右边拐出去,露天馆。不过我原以为你会选羽毛球的。失策失策。”
“你好像很惊讶,为什么,觉得我很柔弱不能自理?”
“是吧,可能我总觉得你是走了几步楼梯就会喘的林妹妹。”
“你对我的滤镜有些诡异,走几步楼梯会喘那不是林妹妹,是弱鸡。”
关与峤轻笑,天地良心他可没有胡说。以前她就这样,偶尔上下个楼梯,没半分钟,呼吸就很急促了,语音从游戏里传出来便是一直带喘。
“对,不是林黛玉的林妹妹,只是燕归林的林妹妹。”
“怎么还开始认亲了?”燕归林抠了抠手,“我记得你是只有一个兄弟姐妹,是哥哥,所以你现在想当别人的哥哥?”
“可以,你愿意的话,当老师也成,当哥哥也好。”关与峤顿了半晌,听她没有说话,又说道:“你别看《非暴力沟通》和《亲密关系心理学》了,我也算是半个专业人士,条条大路通罗马。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我聊聊?”
《非暴力沟通》和《亲密关系心理学》是她在微信读书里常看的书,她受家庭困顿,常常不能理解恋爱与家庭的正确存在意义。
关与峤以前看她常读这些书,以为她只是单纯的看看学学,到了今天,他似乎通透明白了许多。
燕归林叹了口气,“都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很多事情就算处理不好,也成了固定的模式了。冒冒然变动,有时候还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