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怎么好让娘过来伺候。”伊梅竹听到丈夫原本竟然还有这种打算,愣生生吓了一跳。
她们这年代可不兴这回事,婆婆没让自己过去天天伺候就不错了,哪能还反过来?
所以与之一对比,傅鹏程请了隔壁媳妇儿过来这事,就显得稀疏平常了。
傅悠然看着她妈妈这反应,暗戳戳想,您可真是没赶上好时候。
就她妈妈这代人,年轻的时候得伺候上头公婆,到老了,却又反过来。还得倒个个儿继续再去伺候下头儿媳孙子。
反正真是一点好处没落手里头,也是忒倒霉。
不过得亏他们家离着老家村子里远,不在那头住。所以实际自从结婚后,跟着爸爸呆在矿上,她妈妈目前也还一天没伺候过她奶呢。
傅鹏程见该安顿的都安顿好了,最后端起碗,紧扒拉完碗底剩下的几大口饭,利落收拾起碗筷,又在灶台上稳着的大锅里头烧水洗了,擦抹着手就招呼一声走了。
当天傅悠然家新搬回来一台彩电,为这,她爸当时还是上矿上,另外换了辆后头有货箱的皮卡拉回来的。
同行的矿上司机和他爸搭把手,俩人抬着沉重的纸箱往下搬的时候,动静可是没少惊动周围邻居。
没一阵,他们家买了矿上除矿长外第二台彩电的消息,就插着翅膀飞到了各家各户耳朵里。
这回都不用伊梅竹下午专门再去招朋唤友,喊几个人来帮忙窜门帘子了,多的是人不请自来。
各家尤其爱凑热闹的大小媳妇们,陆陆续续看新奇过来,差点把她家门槛都踏破。
——————
傅全忠昨天听一个朋友说,最近镇上又新开了个地下赌场。盘面不大,但是熟人,可以放心的玩儿。
没忍住,就跟着几个相熟的狐朋狗友约定,今天一大早学都没去上,翘课四五个人蹬了两辆洋车,激情满满就赶了过去。
毕竟车上带着人,还都是分量不轻的半大小子,中间有人累了,就互相换人轮流骑。就这样紧赶慢赶,最后也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到了地方傅全忠抬头一看,怎么是个民院啊?
又有点迟疑了:“就这地方,二狗,你确定你没带错地儿吧?”
这种地方,输了先不说,若真赢了,能舍得给钱让他们走吗?
被唤作“二狗”的细麻棍青年,闻言不满了,踢腿拦他一下脚脖子,咂舌:“嘿怎么说话的忠子,瞧不起哥哥不是?”
站门前,大拇指向后比着这处小跨院儿:“这可是咱道上大哥开的,要不是你跟着咱们弟兄多了这条门路,切。”不屑朝他翻个白眼,“不是哥哥瞧不起,光凭你自个儿,怕是连人家大门都敲不响。”
傅全忠平素最喜欢听那些道上混的大哥的故事,在他眼中看来,那些人才是真英雄铁汉子。跟自己灰头土脸每天按部就班的无趣村里步调相比,人家那种波澜壮阔的倍儿刺激日常,才是他真正向往的。
遂一听就心头火热激动得不行,双眼发着亮:“你不早说,那进去赶紧进去。”双手张罗着大家就赶紧想往里头走。
二狗鼻尖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就知道这小子最吃这套。
暗笑也太好控制了。不管让他做什么,只要一听说是跟道上挂关系的,这二货就瞬间失了自己所有思考能力,简直跟个智障一样。
咋咋呼呼带头敲门,一众人就涌了进去。
进去傅全忠一看,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
先头外头看着是挺朴实无华的,但进到里面,屋子里头好几张桌子错落有致摆开,早已经热热闹闹几乎围满了人。
傅全忠一下就被周围火爆的气氛感染,心神投入了进去。没等二狗专门招呼,自己挤过去两步,就先将各桌上怎么个玩法转了转,发现大差不离,斗牌骰子都有。
看了半圈下来,脚步不自觉来到掷骰子那张桌前,看来看去,他还是对这个最中意。简单但后劲儿大,赢了特别过瘾。
掏出自己裤兜里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十来块碎钱,犹犹豫豫。全掏肯定是不能全掏的,否则跑这么远的路来了这里,万一这一把直接就输个底朝天,那也太亏得慌了。
不过到底开门的场子也得支棱起来,最终豪气一拍手,就将近一半的五块钱,一下子扔了进去。
双掌吐口唾沫撸起袖子,准备今天好好大干一场。
庄家从他们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几不可察隐晦瞥了眼屋内昏暗某个角落,见对方点点头,肯定了目标,嘴角扬起了一丝阴邪笑。
他们对他的喜好早有了解,早就已经在这里等着了。现在鱼儿既来,就差接下来放钩了。
... ...
“大,大,大!大!!噢!!!......”傅全忠双眼猩红,数不清这已经是自己第多少把赢了,亢奋地为自己振臂高呼。
连周围很